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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朝換代對於京城百姓來說,生活似乎沒有什麼變化。
早早開門迎闖王,闖王來時不納糧。皇城根底下錦衣衛東廠的番子多,控制得嚴,這句流言京師百姓聽得少,所以也沒有多少期待。
他們唯一期盼的是這支部隊不要劫掠太過盤剝太狠。
就目前而言,大順軍將士在京城百姓心目中的形象還算不錯。入城第三天,新成立的大順朝就宣佈三年免徵,與民休養。
進城的順軍白帽青衣,負箭御甲,銜枚疾走,街道上遇到百姓,只要百姓避開一邊,順軍也不詰問。
想到以後朱家天下就要換成李家天下,這些順軍將士說不定就是以後的御林軍,能傳幾代人的衣食無憂,甚至有不少京城百姓主動與順軍將士結親。
對於散佈在京城的那幾千官吏來說,日子就不那麼好過了。
大順軍早有軍令發下,在京文武官員,需主動向大順軍投報職名,願意為官的量才擢用,不願的也可以放其回鄉。但若有隱匿民間的官吏,其藏匿的人家與鄰居一概誅殺!
所以在京官員都主動報名,在順軍刀刃威逼下瑟瑟發抖等待裁決。
這些官僚中,三品以上官員大順軍基本不予錄用,至今為止大順軍錄用的官吏不過百餘名,其餘都分發到各處軍營中追贓助餉。
追贓助餉也是明碼標價,內閣大學士白銀十萬兩,尚書及各部門堂官白銀七萬兩,科道及員外郎白銀五萬兩,翰林一到三萬兩,其餘小官幾千兩不等。
至於在京那些與國同休的勳貴以及皇親國戚,就沒有定額了,非得榨乾最後一枚銅板才行。
一時之間百官哀嚎一片,其家人上下奔走籌措銀兩。
張縉彥已經算是投降得早的了,依然沒有逃脫此劫。他作為兵部尚書,要交七萬兩銀子才能贖身。
七萬兩銀子也不是小數目。他家中現銀只有八千兩,距離七萬兩還有很大的差距。
張縉彥為官十三載,他也不是什麼出淤泥而不染的清廉之士,從州縣到京官,也沒少藉著自己的官身撈錢。
可是他到手的都不是現銀,大多數都是在家鄉購置的土地田產,也有一些文玩字畫金珠寶玉。
想要將這些東西換成現銀,即便是在和平年代也需要很長時間,何況如今這兵荒馬亂的時局。
就連京城那些大字號的當鋪,在這時節也像烏龜一樣縮了起來。
張縉彥的兒子張煦求爺爺告奶奶,才換來五百兩銀子,一刻不停的跑到馬重僖軍營中交上銀子,求肯管事能讓自己見父親一面。
追贓助餉這種事馬重僖都交給自己手下一名掌旅負責,自己只管看賬目。
掌旅翻了翻賬本,慢條斯理的說:“到現在才交了八千五百兩銀子,離定額可還少得多呢。”
張煦連連作揖道:“軍爺行行好,家裡已經在湊錢了,只是七萬兩銀子數額巨大,一時半會實在湊不齊。”
“湊不齊?堂堂一個兵部尚書,不知道喝了多少兵血,會湊不出七萬兩銀子?”
“看來還是打得輕了!”
張煦又哀求幾句,還奉上一錠銀子,這名掌旅才放張煦進入營中去見張縉彥。
軍營中沒有監牢,順軍用木頭建起柵欄,將分給他們營的幾十號官吏圈起來。
張煦還離著上百步的距離,就聽到哀嚎聲不絕於耳。他聽得心驚肉跳,等走近,才知是兩個官吏交銀子不及預期,正在上刑具。
其中一個張煦還見過幾面,姓劉,是個江浙人,考中進士沒幾年,分在翰林院。
只見他原本舞文弄墨的手指已經被夾具夾得腫了又破,鮮血淋漓。兩個士兵一人拉著夾具一端的牛皮筋,使勁拽著。
劉翰林已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