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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陛下，我有罪，我當初進宮的確是為了皇位。&rdo;
這是真要說實話了，趙琮聽到這話，雖說難受，卻還是願意聽下去，他點頭。
&ldo;陛下……&rdo;耶律延理心中也很忐忑，他若將最大的秘密說出口，趙琮可會覺著他是怪物？可會厭他？他忐忑著，便將趙琮抱得更緊。
&ldo;你說。&rdo;趙琮安慰般地再輕輕拍他。
耶律延理心道豁出去了，他下定決心地說：&ldo;陛下可信，這世上是有人活過兩輩子的。&rdo;
趙琮一僵，他自己就是活過兩輩子的人啊。
他這麼一僵，耶律延理也是一僵，更不敢將實話說出口。
也好在趙琮緩緩回過味來，他想到小十一小時候的種種，在宮中裝傻子的模樣，心中忽然有了些明白。他輕聲道：&ldo;你說，我聽著。&rdo;
耶律延理身子再一鬆，沉默片刻，低聲道：&ldo;陛下，我便是那多活一輩子的人。&rdo;
趙琮釋然而笑：&ldo;所以，你的上輩子中，朕是十六歲那年死的？&rdo;
耶律延理將他抱得更緊，沒說話。
趙琮又問：&ldo;你呢？上輩子的你與我，是何關係？你我可曾見過面？&rdo;
&ldo;上輩子，我與你從未見過面，我，最後也是皇帝，大宋的皇帝。&rdo;
趙琮更覺好笑：&ldo;難怪要為皇位進宮。&rdo;
耶律延理悶聲道：&ldo;我的確為了皇位進宮，卻從未想過要陛下的命。我有罪，我原本的確也是想等著……&rdo;
&ldo;等著我死唄。&rdo;趙琮說得輕鬆，其實方才聽到小十一是重活一世的人時，他心中的一切不滿與絕望早已散盡。
&ldo;王姑姑下毒，我未阻止，是我的罪。&rdo;
&ldo;但你還是救了我。&rdo;
&ldo;陛下待我好，我向來是沒有良心的人，是陛下教會我&l;良心&r;二字。我不願讓陛下失望，當時的我心中還不平，生怕自己留在東京傷到你，我已不願傷你，是以才選擇離去。我也從未想過再回東京城，十六歲那年之所以回來，是因我手下的人與當初淮南東路的鹽稅司楊淵勾結，逃到東京，我來抓他回去。誰料，上元節那日，我無意中瞧見孫竹清加害趙叔安，便出了手。隨後的事。陛下你也知道。&rdo;
趙琮點頭。
他繼續道：&ldo;源頭是錯的，之後便步步錯，我不敢與你說實話，我更怕自己嚇到你。畢竟我是這樣的來歷，我怕被你當成怪物。端午時，孫太后的事也是我所為，上輩子的時候我便知道她與趙從德之間的事，我厭惡他們，想早些了結他們，卻又怕你誤會，就這般，反而使我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多。錢商的事，我事先並不知，上輩子的時候，錢商並不出名，我也是直到西南將要事發時，才確定錢商的確與李涼承勾結。可之後……我離開東京時，已來不及處置錢商，當時也早已沒有心力。&rdo;
趙琮再點頭。
&ldo;上輩子的我並未回遼國，我厭惡那裡，我娘也厭惡那裡。吉祥，是我娘貼身太監的乾兒子，因我僥倖多了一輩子的記憶，我才能早早謀划起這些來。除這些外，還有許多事，以後可以慢慢說給陛下聽。只是眼下有一件事……&rdo;耶律延理鬆開趙琮，與趙琮對視。
他已漸漸停止哭，可他實在難得哭一次，眼睛紅紅的，趙琮看在眼中十分心疼，也喜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