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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聽說你和沈瑭是一夥的？&rdo;沈阮緩緩道, 幽熒之前告訴過她, 沈瑭與孟婆聯手, 對付酆都的那幾個。
女荼把木漿一放，盤腿坐下, 道：&ldo;你的訊息不錯，但是合作這種東西, 隨時都能翻臉。&rdo;
她勾唇一笑，充滿狡詐的味道。
沈阮忘了, 背叛這種事在地府裡不新鮮。
&ldo;何況你的沈瑭，也不是個值得合作的好物件。&rdo;女荼將一隻手伸入河水裡，河底的水鬼紛紛遊過來，推動小船向上遊而去。
沈阮摸了摸心口, 沒說話。
沈瑭確實不是個合作的好物件。
她自認對他不錯，打傷曼陀羅後並沒有防備他，所以被他偷襲成功，差點活活被吞了。
最後丟了心臟還不夠，更被他逼得捨棄法身逃至人間。
自己寵養的小傢伙一朝反噬，竟是這樣可怕。
就在這時，小船停了下來，沈阮抬頭一看，發現前方是一團濃重的迷霧，水鬼們不敢穿過去，紛紛逃開。
女荼站起來一拍手，道：&ldo;下船了。&rdo;
沈阮對這裡不陌生，她一開口就直接踩進迷霧裡，一陣空間扭曲的感覺之後，沈阮和女荼從迷霧裡走出，來到一處荒涼之地。
天空是灰濛濛的，猶如永遠不會放晴，這裡是忘川的上游，也是人間與地府的交界之處。
&ldo;忘川凝聚出來的東西非人非鬼，難吃又醜陋，但是你知道為何沈瑭是個例外麼。&rdo;女荼一揮手，前方出現一條路，通往幽深的地方。
沈阮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提起這件事，&ldo;我沒多想。&rdo;
她起初懷疑過沈瑭來歷，但是暗暗調查過也沒什麼結果，於是就沒繼續。
四周有若有似無的悲泣聲，像是鬼魂不甘的怨念，沈阮看了看四周，她被沈瑭挖走心臟之後，從忘川一路逃進這裡，也是在這裡，被迫捨棄法身。
忽然，前方空氣一陣扭曲，隨即一條背生雙翼的蛇箭般疾射過來，口中滿是浸滿毒液的尖牙。
&ldo;小心‐‐&rdo;沈阮從踏入這裡就一直注意著四周動向，看到有蛇出現，立刻出聲提醒。
女荼雙指一夾，準確掐中蛇的七寸，用力捏了一下，那蛇的身體立刻軟了下去。
她繼續剛才的話題，&ldo;沈瑭的來歷，其實與這裡有關。&rdo;
沈阮聽她語氣，似乎知道什麼：&ldo;說說看。&rdo;
&ldo;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那時候地府還沒建成呢。&rdo;女荼走在前方開路，&ldo;凡間棲息著人族和妖族，他們各自盤踞在九州，偶爾會有衝突，但總算是勉強維持著平衡。&rdo;
沈阮心中有些吃驚。
她早知道女荼年紀大，卻不知道，原來在上古時期，她就已經出世了。
現世經歷過諸神寂滅，流傳來下的古籍記載不齊全，關於上古時的事很多都已不清楚。
&ldo;可是在諸神寂滅之前的某一年，人族忽然出了一位人皇，他利用人皇之劍，在與妖族的戰場上無往不利，妖族叫得上名的大妖幾乎都被他所斬殺，妖族元氣大傷，只留下一些不成器的小妖，自此人族成為九州唯一的主人。&rdo;
女荼回頭看沈阮一眼，笑道：&ldo;而這裡，就是人皇殺死妖王，並將它屍身封印的地方，沈瑭是逃出去的一縷怨氣，他順著忘川游到地府，被小鬼們抓起來欺負，然後遇到你。&rdo;
沈阮遲疑，提出自己的疑問：&ldo;上次我被追殺，他進不來這裡。&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