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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三叩,意為登得高堂,入得正道。
二拜起身,匍匐向前,到顧乃春座前五步而止,又行一跪一拜三叩,意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這三拜三跪九叩大禮另有好幾種寓意說法,因其繁複考究,近來很少出現各宗的拜師典禮上了。
顧乃春此番又將其搬出來,可見對賈海子極為看重。
大禮既行畢。古有生接著道:“頂貼跪行,懇師允納。”
賈海子便雙手舉帖頂於頭上,拜師帖口朝上方,一跪一前,到了顧乃春身前三尺。
顧乃春肅身而起,說道:“你今日拜在為師門下,既是天賜道緣,又是宿命磨礪,道禁門規固然要牢記不忘,三拜三跪九叩所為也要銘刻心頭,切莫讓為師失望了。”
說罷,接下拜師貼。
一位記名弟子從門外端著個鑲金青瓷圓盤走了進來。
古有生見此情形,忽然將不二喚了過來,叫他將圓盤接過來,端到顧乃春身前。
這一齣戲,事前從未提起,不二有些愣住了。
再一瞧,賈海子正挺直了腰背,面含微笑瞧著自己。不二立時明白,這應該是賈海子與古有生私下說好的。
對於賈海子來講,這場拜師禮,是他踏上修士大道的莊重典禮。
在這場典禮之上,不二作為端著筆盤的雜役,作為他在長樂村的故人,在極近之處,全程見證賈海子自此前程無量的場景,也就正式宣告他與從前,與長樂村的凡人少年揮手作別、天地相隔了。
不二沉住氣,接過了筆盤,緩緩走了過去。
賈海子站在原地,衝著他微微一笑,道了聲:“多謝!”不二點了點頭。
賈海子小心翼翼接過筆盤,端到顧乃春身前。
盤上左邊是隻燻竹金絲毛筆,款款搭在一彎青花筆架上。
右邊是大紅喜硯,硯蓋翻開,墨已研好。
顧乃春手持拜師貼,緩緩翻開,貼內字跡工整樸素,恭敬之意,溢於紙面。
他伸手拿起毛筆,細細瞧過一遍,餘光停在立於身前的俊朗少年,心道:“為師於你寄盼極重,你可千萬要給我爭氣。”
想著,握筆的手微有些顫,用力更甚,一筆一劃寫下顧乃二字。
便只剩一個春字,他尋思:“春喻新生,喻希望,最後一個字是春字,那再好不過了!”
重重落筆,一個飽蘸筆墨,端正合度的短橫已印在貼上。
眾人瞧向他,都覺得似是如臨大敵,慎之又慎,每一筆都用盡全身氣力,每一筆皆耗盡平生所學,一時間廳堂靜極無聲。
魏不二站在宴廳正中四下打量,只覺得這拜師大典辦的莊重之極,顧乃春花了極大的心思,叫人好生羨慕。
待顧乃春寫完了字,取回筆盤,他頗為落寞走出了正門。
……
大抵過了一二時辰,拜師的流程早已走完,賈海子已到了大廳後堂,祭拜先祖。
宴席之上,則酒過三巡。
一眾主賓不知喝了多少靈酒,大多醉態可見。
魏不二正從酒窖中抱了一罐靈酒向宴廳而去,這時自院門口大步走進一個青衫短髮的男子,面上泛著淡淡哀色,右手拎著一個紅綢包裹,裡面似有一方盒。
不二眼瞧著他,忽然覺得內海之中的法力微微一顫,似那鎮海獸畢蜚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頭。
緊接著,心頭一陣莫名狂跳。他稍作思量,口中喃喃而語,施了一道匿身術,快走幾步躲在一處廊道圓柱之後。
又見那青衫男子走到院中,與一位記名弟子敘了話。
記名弟子點點頭,進了宴廳之中。
青衫男子便從腰間一口袋中祭出一柄銀光閃閃的飛劍,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