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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尋看著繁星眼裡的擔憂，淡淡地笑了，儘管有些疲倦。&ldo;沒事了。&rdo;他撫了撫她的頭髮，把人抱在懷裡安慰。

&ldo;我想看看剛才的錄影影片。&rdo;他主動向李唯明要求。

觀看的過程中，簡繁星一直緊握住他的手，害怕他一丁點的不適。

影片裡的人和他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程尋覺得陌生，忍住牴觸，反覆看了好幾遍。雖然早就清楚他們幾個人的語氣和習性，不過真正這樣見面的次數少之又少，他們會露出與他截然不同的表情，做出意料不到的動作，就像另外的活生生的其他人，完全和他獨立開來。

他腦子裡時常會有他們的聲音出現，嗡嗡作響，難得清靜。很多時候，他和他們的對話進行到中途輕易就被擾亂，要麼尼諾插嘴，要麼易川暴躁失控，要麼……就是他自己煩悶厭倦。

他們之間的關係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可是很奇妙地生活在一起。

&ldo;怎麼?可憐我們了?&rdo;他聽見大腦的某一處，傳來這樣一道聲音。是易川!他能清晰地判斷。

他接著道，&ldo;真正應該可憐的是你自己!程尋，你怎麼這麼慘!&rdo;

一時又有別的聲音出來，&ldo;對不起，對不起。&rdo;蘇妍不停地道歉。

尼諾也在一旁摻和，&ldo;我想出去，我想見點點。&rdo;

程尋的思緒再次陷入混亂，他捂住頭，樣子看來有些辛苦。

&ldo;怎麼了?&rdo;簡繁星發現了他的異樣。

程尋笑著安慰，&ldo;沒什麼。&rdo;

這種時候誰也幫不了他，他知道，能夠和他們溝通的只有自己。

程尋需要安慰尼諾和蘇妍，還有和易川談判。只有他們的情緒穩定了，他的生活才能維持平靜，關心他的人也會少一些擔憂。

連續幾個星期，簡繁星都會陪他去診所，偶爾程覺也會抽空過來。

程尋的狀態看來不錯，藏在深處的記憶被刺激出來，一點一點拼湊完整。在程尋身上，在別的人格身上反應出來的是一些零碎而血腥的畫面，從母親自殘到自殺，這期間彷彿是一個格外漫長的過程，簡繁星每回看了都不忍心，他描述、模仿當時的畫面時，她總會不由自主地發顫，是心疼，也是害怕，內心深處的恐懼似乎全被召喚出來。

一次治療中，簡繁星像往常一樣陪在程尋身旁，心理治療還沒開始，程尋坐下之後看她還在，忍不住道，&ldo;你先出去等我。&rdo;他不願意她看見那些畫面。

簡繁星愣了愣，態度卻很固執，&ldo;我就在這兒。&rdo;

他看得出她在害怕，這陣子以來繁星時常會做噩夢，他大概知道緣由:因為目睹到蘇妍和尼諾無意識的&ldo;自殘&rdo;，她也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不好的記憶。

地震的時候，繁星見到過急於逃生的人們從樓上跳下來，像隨手扔的沙袋，從頭至尾沒有生命的氣息，墜落只是一瞬間的事，她沒來得及看清那時鮮血淋漓的場面，身後的大樓就已經崩塌下去。

那時的她離死亡那麼近。

即便所有的記憶都能淡忘，可這些畫面卻始終殘留在她的腦海里，像是某種烙印，也許最初被掩埋在心底裡的某個位置，只是到了現在才慢慢覺醒。

簡繁星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噩夢，所以並不在意，可程尋卻很擔心。

&ldo;聽話，這裡有唯明哥在。&rdo;他心疼她，語氣更加柔和了些。她總能影響他的意志與情緒，知道她是擔憂自己，程尋心裡更覺憐惜。

他很堅持，簡繁星猶豫起來。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