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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烈轉過頭，不想理他。
&ldo;但是‐‐&rdo;穆礪琛及時收住了話頭，轉而道：&ldo;將士們到底跟了我三四年，還是要靠我吃飯的。&rdo;
然而說到最後自己也有些沒底氣‐‐如果沒有他，也許穆唯樸會直接撥發軍糧過來，更省了外出&ldo;打獵&rdo;的力氣。
&ldo;倘若不如你所願呢？&rdo;方烈看出穆礪琛心虛，偏偏揭他傷疤。
穆礪琛伸手捂著胸口，皺著濃眉緩緩轉頭，用一臉痛楚無奈的表情看著方烈，悽慘地哀聲道：&ldo;大烈，若是我失去了所有，你願意跟著我去流浪麼？雖然我只會帶人打架，但我還會幫你砍柴，幫你背藥簍、幫你曬藥，幫你……&rdo;
&ldo;你信不信我現在就離開北固關。&rdo;方烈挪了挪屁股，遠離他一尺距離，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
穆礪琛咧嘴一笑，再慢慢收起誇張的表情，卻仍是一副傲然不羈的語氣道：&ldo;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rdo;
轉而又正色道：&ldo;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若你能帶傅柔離開，最好。&rdo;
方烈無視穆礪琛言語中暗藏的不願再連累他的深意，淡然道：&ldo;另外那個呢？沈……弄璋，這名字起的可是有趣。&rdo;
&ldo;何止名字有趣，其人更有趣。&rdo;穆礪琛哼道。
方烈沒有接話，等著穆礪琛繼續。
&ldo;你一定想不到，她已經醒了。&rdo;
&ldo;不可能。&rdo;方烈斷然道，&ldo;觀她氣色，積勞氣憊、窮思神損、飢餓悲憂必傷脾肺，且她脈象虛浮滿大，按則無，外則有，正是血不歸經導致氣血散漫的大虛之狀。我為她下針之後，沒有三天，斷不會醒來。&rdo;
穆礪琛也不強辯，只是幽幽說道：&ldo;但她確實醒了。她與傅柔後背都有傷，但傅柔是趴著的，她卻躺著。照顧她的那個五十五號取了兩人份的飯食，都已經吃光，顯然是她與五十五號剛吃完，便聽到我們在外面的聲音，匆忙之中要五十五號認下騙吃之罪，便躺下去繼續裝暈，避免被辱。&rdo;
方烈相信穆礪琛的判斷，卻仍對沈弄璋的提早醒來耿耿於懷，彷彿是砸了自己的行醫招牌，想了片刻，才自言自語道：&ldo;難道是她的精神異常強大，時刻處於防備狀態，所以始終暗示自己不能陷入長期的昏迷？&rdo;
穆礪琛聞言，眼神一跳。
方烈卻沒有看到他的表情，而是又問道：&ldo;五十五號為什麼幫她？&rdo;
&ldo;幫了她，可以留在溫暖的營房繼續照顧她們，有吃有喝，比在後營、伙房勞作輕鬆，五十五號為啥不幹。&rdo;
&ldo;既如此，你為什麼放過她和五十五號？&rdo;
穆礪琛摸了摸下巴，眼角含笑，道：&ldo;案宗說她所在的穆陽縣城全縣通敵，她正是居中向聿國傳遞情報的奸細之一，不僅殺了盛州牧曹享、更是差點射殺大哥的人。十八歲便有這樣的心機和本事，我很好奇她拼死護著傅柔，到底存了什麼心思。至於五十五號，本就受了苦，何必難為她。&rdo;
&ldo;五十五號是石浩安排的，你這樣做，豈不是得罪了石浩，也難為了五十五號？&rdo;
&ldo;石浩算計我的還少麼？但後營女子就這些……&rdo;說著嘆口氣，&ldo;昨夜又被他們虐殞了三個，石浩也不會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