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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命令
她嘟著嘴揚揚眉毛，&ldo;好看不？眉線。&rdo;
&ldo;好看好看，好看。&rdo;我受寵若驚。她似乎忘了昨天的眼淚，又用睫毛夾輕輕挑一下。
&ldo;睫毛呢？&rdo;
&ldo;好看呢，好看呢。&rdo;我毫不猶豫地說。
她仔細地弄了半天，又瞅我一眼：&ldo;你餓麼？&rdo;
&ldo;不知道。&rdo;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提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她除了麵條什麼都不會煮。
她莞爾一笑，起身向廚房走去，挽起圍裙的剎那竟如同溫順淑惠的妻子。我無法確定眼前的付立慧是否是我認識的那個付立慧，她出奇地溫順乖巧，急哭了跑開幾天又像沒事一樣出現在我眼前，不再奚落挖苦人，不再用腳踹任何一個招惹她的男人的要害，不再。。。。。。我渾渾噩噩坐在電視機前，回家後的一切彷彿都發生在螢幕裡，令我如墜霧中，摸不清頭腦。
一遍又一遍填補自踏入國境以來的一些記憶真空，我再一次確信：我真真切切地身在這個生活了二十餘年的地方，她真真切切地是付立慧。然而付立慧幾日來的反常表現令我再次想到古珊：
2006年夏季，我發現古珊的電腦螢幕上頻繁出現同一個男人的面孔，dows桌面上赫然放著一個專門儲存此男照片的命名為&ldo;他&rdo;的資料夾。我正面對著這樣的現實---古珊終於戀愛了，她戀愛了。我解除安裝了隱藏在她電腦上的木馬程式，刪掉我電腦上所有與她相關的東西，唯獨留下林學院web伺服器上的&ldo;會計師認證講座影片&rdo;網站，因為它的唯一訪問者還沒有透過考試，仍需要它。2007年8月，古珊的ip不再出現在網站訪問記錄中，我打算就此刪掉該站點，但是更多的來自師大各宿舍樓網路的ip資訊卻布滿了訪問，熱心的古珊向她的學弟學妹們推薦了這個網站。
古珊不知道：林學院本沒有這個網站，連整個林學院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師大學子們也不知道：林學院有一個濫用職權將校伺服器挪為私用的網管、程式設計師。
站上的所有影片檔案是我用學校的dv到財經大學會計師培訓課堂上錄入後製作而成的, 我最終沒有刪掉這個網站。直到現在它還留在林學院伺服器上，網路站的學生換了一批又一批，一直沒有人發現。
&ldo;嗯，&rdo;她推推正雙目面對電視螢幕的我，聲音微小而怯怯，&ldo;可以吃了。&rdo;
付立慧眼巴巴地看著我，我哦一聲，端起碗就往嘴裡送。
&ldo;哎呀，燙啊！&rdo;付立慧遞過筷子，嗔怪道：&ldo;傻瓜。&rdo;
我心裡有鬼，索性裝傻。慢慢地從她手中接過筷子，一點一點地撥起面吃起來。她摁一下搖控器，電視閃了一下滅了。我這才發現，剛才放的是美食節目。終於明白她端著雞蛋面時那眼神為什麼是眼巴巴的。
&ldo;笑什麼，不吃拉倒。&rdo;她把碗拉回去，很無辜的樣子。我拎著懸在半空中的筷子，半晌才吐出少有的良心話：&ldo;真好吃，還給我好嗎？&rdo;
她咬著下嘴唇把雞蛋面還給我，&ldo;真的假的？&ldo;
&ldo;真的，好吃。&rdo;我連連稱讚，埋頭撲在面上。
&ldo;慢點，笨蛋，燙死了活該。&rdo;
&ldo;嗯嗯嗯。&rdo;
我忍住鼻腔內翻湧的酸勁，不間斷地吹涼後大口大口吞下，莫名其妙地液珠隨著滴下。
她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也捻著一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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