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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墨都滴到紙上了。」
曉珠「啊」了一聲,連忙移開了筆。
「『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下面還記得嗎?」縣令負著手,從對面慢慢走過來。
「記得……記得……」曉珠慌亂地看了一眼,磕磕絆絆地道,生怕裴屹舟靠近她。
但他還是來了,站在她身後,俯身看她的卷子。高高的身軀投下一片陰影,完全覆蓋住了她的影子。
曉珠後背發虛,手抖得厲害。
當初,他把大公子踹得吐血的那一幕,反反覆覆在腦海中迴蕩;那夜夢中,像刀一樣捅進身體的感覺也歷歷在目
——她一個字也寫不下去了。
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酒氣在身側氤氳開來。曉珠恍然大悟:縣令今晚飲酒了,所以,看她的目光,才那樣肆無忌憚!
王大娘曾數次在她面前說,酒乃墮人心智之物,不僅告誡她自己不能醉酒,更不可接觸醉酒的男人。也是因此,當日,她才能從李昭手下跳窗逃走。
今日,本就駭人的縣令還飲了酒……
曉珠害怕極了,甚至想像她身後的青年,正如前幾日的夢一樣,已然化作青面獠牙的妖怪,不止要對她那樣,還要一口吃了她……
曉珠心思一亂,將筆一扔,想要起身快步逃走。孰料剛邁了兩步,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說,曉珠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嘻嘻。
第20章 放下心結
「你怕我?」
面前的青年著一身家常的石青色袍子,長身玉立、蕭蕭肅肅,明明清雅如山中之竹,曉珠卻嚇得快要哭了。
「你怕我什麼?」他又問了一遍,一瞬不轉地盯著她。眼裡流露出來的,卻是來福客棧外那夜的感情,有痛苦,有悔恨,有無奈,有不忍。
曉珠與他咫尺相對,呼吸幾可聞。
你把我家大公子踹吐了血,折斷了其他人的手臂,將他們丟進了死牢。你破壞了我平安喜樂的日子。我不敢恨你、怨你,只能怕你。
可你從李昭手裡救下我。為我治腿、教我寫字,庇護於我。我實也不知該以如何面目應對,只能怕你。
那夜我夢見,你對我……對我那樣……我怎麼能不怕你?
可這些心事,曉珠怎麼說得出口?
她吞吞吐吐半天,囁嚅道:「我……我膽子小……怕大人兇我……」
裴屹舟一聽,嘆口氣,放了她的手,像哄小孩子一樣,對她道:「好,我錯了,不該兇你。」
曉珠甚至能想像,在裴靈萱很小很小、還不會調皮的時候,他一定也是這般溫柔地與她說話的。
曉珠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屹舟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有些後悔的樣子,垂下眼眸,又和氣地對曉珠道:「你乖乖坐著,把今晚的《聲律啟蒙》默完,就讓你去休息。我提醒一下,下面是『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
說完,又將她按坐在書桌前,遞給她毛筆,自己俯身在她背後,真像個老夫子似的,欲要看她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完。
曉珠提筆,勉強寫了個「兩」子,手上還是顫顫巍巍的,「鬢」字還是如何也寫不出來。
猛然間,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執筆的小手,穩如磐石的力量制止了她的顫抖,帶著她一筆一劃地寫了下去:
「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煙雨,溪邊晚釣之翁。……女子眉纖,額下現一彎新月;男兒氣壯,胸中吐萬丈長虹。」
他的掌心乾燥又溫暖,源源不斷的力量從中傳來,帶著曉珠一路往下,行雲流水地寫完了。
寒夜微涼,曉珠卻渾身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