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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夜空像一面平靜的湖水,或明或暗的星斗散落其間,恰如粼粼波光,隨風搖曳。
天邊璀璨的銀河逶迤遠去,像少年的夢,廣袤浩瀚,卻又有著朦朧的迷惘。
能看見如此美妙又明淨的星空,是秦無衣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欣慰。
把手腕上的布條又繫了一個疙瘩,數了數,三十一個了。
整整一個月,一個月的逃亡讓秦無衣嚴重懷疑人生活著的意義。
即便如此,在逃亡的路上,秦無衣仍然頑強的保持了現代人對生命的敬畏。
無論在哪,只要看到暴露在野外的屍體,他都會想盡辦法找個地方給他埋了。甚至有時候,為了躲避一樣逃亡的路人、或者路過的官兵,他還要在屍體附近蹲守好久。
同伴穀雨對此完全不能理解。
如今天下大亂,到處都是死人,國家都沒了,我們在逃命,你還管這些!
儘管不情願,儘管發牢騷,但他還是每次都幫這個患了魔症的朋友,跟他一起,奉行他所謂的“人道”,撿屍埋人。
秦無衣現在是名符其實的“無衣”。
他的衣服已經不能用襤褸來形容了,稍微大點的布片都用來遮住中間那一塊,其餘絲絲綹綹的布條,勉強僅夠遮住他殘存的一點羞恥,讓他知道,自己還是個人。
“還是個人?”
秦無衣第一次思考這麼深刻的問題——
什麼叫:“還是個人?”
箭奴是人嗎?
他和穀雨都是箭奴。幽國箭奴。
在這個世界,下等奴是陷卒和刀手,二等奴是槍兵,只有一等奴才能做箭奴。
箭奴都是精挑細選優秀的年輕人。
這讓穿越的秦無衣不得不感慨,在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社會,人類只要集中在一起生存,就會被人分成三六九等。
只是這個世界更細緻,也更殘酷,都特麼奴隸了,也要分出個等級來。
對此,秦無衣覺得都是因果報應。
穿越之前,他和自己的情人在泰山山頂迷迷糊糊等日出。好像被人突然推了一下,他栽倒了,腦袋磕在了石頭上,直接昏了過去。
當時秦無衣和穀雨正配合刺馬偵查岐國兵馬的動向,南面的梁國聯合東北的雲國,迅速攻陷了幽國的城池。
如此,也截斷了他們回去的道路。
刺馬決定偽裝成逃民棄馬回城,秦無衣和穀雨都說好,都在下馬的時候摔倒了。
秦無衣摔得太逼真了,腦袋磕在了石頭上,直接暈了過去。
穀雨把他拖進山裡貓了三天,就拉著剛穿越而來、還迷迷糊糊的秦無衣繞過岐國,往東南邊的吳國跑。
他們都知道,小小的幽國完全抵擋不了強大的梁國和野蠻的雲國一起聯手。
幽國以箭爭霸天下,城破國滅,箭陣所屬,由將至卒從上到下,必然一個不留!
就像幽國征服燕國,燕國刀陣天下無雙,刀陣上下,讓大將屠御風殺了個乾乾淨淨。
“吳國一年收兩茬莊稼,不愁吃飯,小妹都白淨水靈,還喜歡北方粗獷的漢子,咱倆一人討個娘子,留了種再回去!”穀雨說。
說的時候神情懇切堅定,好像一切都安排好了,手到擒來一樣。
可現在,兩個人已經到了吳國境內,卻只敢貓在山上,找不到進城的辦法。
穀雨去偷吃的去了,還說順便搞兩件衣服回來,可能現在,正悄無聲息在哪個溝裡貓著呢。
秦無衣又一次暗暗召喚系統,可結果依然是,沒有結果。
看來穿越並不一定自帶系統,自帶金手指,那些網文作者就是大騙子!
秦無衣恨不得把他們都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