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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旖雲進到秦無衣房間的時候,穀雨正唉聲嘆氣的在那嘟囔:“無衣呀,我就說你別埋那些死人,那些孤魂野鬼,你知道哪個是好人哪個是壞人,你說現在怎麼辦,你的魂還少了一……”
“那你怎麼好好的?”袁旖雲邊走邊冷聲問道。
“哎呀!見過二小姐,不知道二小姐能來,快幫忙看看無衣吧,他就這樣一直睡,也不行啊。”說著穀雨起身就要跪下去。
“別跪了,回我的話。”
“二小姐,您坐哪……埋死人都是無衣,我就打打下手,可能是我躲的遠,沒招上……”
穀雨心裡一哆嗦,因為二小姐直接坐到了秦無衣的床邊上。
這可不是男女有別無別的事。
就別說這是將軍府,就是普通人家,主人和奴僕的尊卑之分也是很清楚的。
二小姐袁旖雲是什麼樣尊貴的身份,坐到秦無衣的床上?
這不用說出去,只要後府有一個人告訴將軍夫人,他倆肯定就得被咔擦了。
穀雨趕緊往後退,把床頭那個圓凳讓出來,小心翼翼說道:“二小姐,您請坐。”
袁旖雲把目光從秦無衣的臉上移開,站了起來,雙眉微蹙,繼續問道:“玉真道長昨天怎麼說?”
“回二小姐,道長說無衣魂遺山野什麼的,可他醒的時候也沒說幾句話呀,就又睡了……當時白孃姨帶我在外面,我不清楚。”
這話是秦無衣一字一句教的,穀雨連他要求的表情都做到了,彷徨無助、心急無著、悽苦無奈……
“咯咯……”袁旖雲笑了,突然臉色一沉,冷聲說道:“不用你不知道,你只須記住,他活你活,他死你死。”
“二小姐……我這……我……得把無衣的魂找回來呀,不然……不然我這……”
“滾出去候著玉真道長!”
穀雨只好連連應是,退到門口,暗自慶幸,二小姐進來之後沒關門,門是開著的。
袁旖雲坐到圓凳上,低頭看了看秦無衣,然後眼神虛望出去。
袁旖雲和姐姐袁旖霞不一樣,袁旖霞天天琢磨帶兵打仗,修煉武功,很少分心別的事情。
袁旖雲不是,三年多來,每旬一次,每次都是天下大事,各種各樣或真或假的江湖訊息。蓮花和刺梅不能區分真假的,也會如實上告,讓二小姐自己定奪。
這些早就養成了她善於分析的習慣。
當她看到秦無衣的時候,第一感覺竟然是一種奇怪的懷疑:懷疑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天下亂了百餘年,這個世界早已戾氣沖天,尤其事關活命的時候,哪還有誰堅守人性的本分。
埋死人?
給錢少了都沒人幹!
“我們才二十歲,就是為了活下去,這有錯嗎?”
就是這句話深深觸動了袁旖雲。
現在這個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逃亡在路上。這些逃亡的人,做什麼都沒錯。
活著,是一個人最低的底線。
如果人都不能活著了,那你還能要求他們什麼呢?
其實秦無衣不用非得會跳舞,他就是什麼也不會做,袁旖雲也有理由把他們救下來。
既然活著是他的要求,那就讓他活下去,袁旖雲要看看他活下去會是什麼樣。
哪想到剛觀察一天,人就廢了!
袁旖雲第一次覺得自己做了件有意義的事,剛開始就這麼夭折了?
她有點不甘心。
就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一隻小貓小狗,現在就要死了一樣,這讓人心裡充滿了失落和遺憾。
“狗奴才!”袁旖雲低聲罵道:“我讓你睡!”
目光在四周搜尋一遍,竟然沒有趁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