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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便垂下頭來，又道：&ldo;奴婢還有事要對小姐說。&rdo;

我便點頭聽著。

她說：&ldo;……戾帝與小姐相識一事，是奴婢告訴皇上的。&rdo;

我便愣了一愣，&ldo;嗯……這是一件。只是你為何要無緣無故跟他說這一遭？&rdo;

紅葉道：&ldo;太后說小姐枕下藏了匕首，是心懷不軌。奴婢爭勝，便小姐從戾帝手上救了陛下的事說了出來。太后對戾帝似乎頗多忌諱，因此這些年奴婢時常想，太后對小姐的成見，怕便因為是奴婢當年的錯。&rdo;

我便有些瞭然，&ldo;這是多少年之前的事了吧&rdo;

&ldo;是始建六年，小姐隨陛下去樊城時的事。&rdo;

她這倒有些像是老人家臨終懺悔的意味了。

我原只是希望她心裡別對蘇恆存著幻想，處處替他做好人，倒沒有讓她把這些陳年舊事全招供了的意思。便笑道：&ldo;這原也不是什麼大事，何況都過去這麼久了。太后說我心懷不軌時，便已存了成見。哪裡是你一句話能左右的。&ot;

紅葉停得稍有些久，又說：&ldo;世子爺送來的葡萄酒，奴婢也是見過的。&rdo;

她忽然便丟下一道雷來。我腦子裡便有些空空的，聲音也一時梗住：&ldo;嗯……然後？&rdo;

&ldo;那日陛下原本想讓奴婢把酒帶給小姐。恰逢世子爺進殿議事，陛下便轉而賜給了他。那封口是奴婢親手貼上的，所以奴婢認得。然而酒送來時，奴婢並沒有想到……&rdo;

那口氣哽得胸口都要疼了，此刻才終於能舒出來，我幾乎說不出話來，&ldo;你這丫頭……&rdo;‐‐若連紅葉也背叛了我，我便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說，&ldo;你見的是酒，又不是毒，自然想不到的。

然而再仔細想想，心裡便微微的有些被捏住了。

‐‐如果那酒原本是打算給我的，蘇恆應當不會在裡面下毒。如果原本就是要給舅舅，便不會讓紅葉瞧見。

除非蘇恆那個時候便想要不聲不響的除去我。可是我很清楚，蘇恆不是那麼歹毒的人。我縱然所愛非人，也是時運不濟，並非我錯看了蘇恆的品格

我說：&ldo;你為何不早告訴我？&rdo;

紅葉道：&ldo;奴婢也是前兩日周賜來喝酒，去開窖時才想起來。心裡一直疑惑著，便不敢說。&rdo;

我點了點頭。已然沒了與她說笑的心境。

紅葉卻沒有停下來，又說：&ldo;還有第三件……春玲兒那邊前幾日便送來了訊息。&ot;

我默然，&ldo;劉碧君確實有了身孕？&rdo;

紅葉點了頭，&ldo;然而春玲兒原本就是太后的人，她傳過來的也未必就是真話。&rdo;

我暗笑‐‐太后在這件事上作假有什麼意思？莫非她還能憑空給劉碧君變一個孩子出來？

不過這回倒是能想通蘇恆為什麼不想要我的婉清了。若我和劉碧君幾乎同時誕子，蘇恆勢必要有所表態。為了安撫沈家，椒房殿這邊勢必要大加賞賜，普天同慶。劉碧君那邊反而要故意冷落著，孩子和母親可能不但得不到應有的尊榮，反而要淪為陪襯，在陰影裡度日。

但若我的孩子沒了，劉碧君又誕下皇子，那便是韶兒之外蘇恆僅有的孩子。出生的時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