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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聽到動靜，轉過身，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從驚訝變成了興奮，扔下手裡的擦布，衝出門去，只聽見門外傳來她激動的叫喊：&ldo;醒了，醒了，張姐姐醒了！&rdo;
孫郎中和環兒聞言撩開門簾，從屋外走了進來。
杏兒又笑又哭：&ldo;乾爹，你的手術成功了，張姐姐活過來了！&rdo;
這些人中，最激動的，莫過於孫郎中。
這是他第一次做外科手術，手法生疏，完全靠甄命苦給他的生澀難懂的醫學書籍摸索，沒想到不但將一個必死的人從鬼門關裡救回來，還見識到了輸血這種神奇的醫術，他行了一輩子醫，今天是他最自豪的一天。
他上前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後，測試了一下她的反應，張氏身體已無大礙，只要按照甄命苦給他的醫書上著述的方法，進行精心護理，康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ldo;張姑娘，能聽見老朽說話嗎？&rdo;
張氏眼神黯淡，沒有了一絲生存的慾望，輕輕點了點頭，卻不發一言。
&ldo;傻姑娘，以後可千萬別再想不開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清楚，非要自尋短見呢？若不是命苦及時把你送到我這裡，後果真的不堪設想。&rdo;
聽到甄命苦的名字，張氏明顯有些抗拒，別開頭去，閉上眼睛，眼淚卻汩汩地流了下來。
孫郎中嘆了一口氣，心藥還得心藥醫，他們這些旁人無論說什麼，都無法癒合甄命苦對她的傷害，朝身邊的環兒和杏兒使了使眼色，杏兒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房間，確定沒有任何能傷害張氏的東西後，這才轉身離開。
張氏默默流著淚，胡思亂想著，沉沉地睡了過去。
……
當她再次醒過來時。
已經是日落時分，窗外斜陽西落，餘暉照進房間。
她的手被人握著，她睜開眼，抬眼望去，那張熟悉的臉印入她的眼簾，臉上那塊疤痕，是他獨一無二的標記。
甄命苦此時正一臉緊張地盯著她，臉上再沒有她熟悉的那種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激動混合在一起的複雜神情。
他就這樣呆呆地看了她一天嗎？
他也知道心疼嗎？他不是走了嗎？他不是再也不管她的事了嗎？他不是恨她嗎？他握著她的手幹什麼？他不知道她已經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嗎？
她閉上雙眼，別過頭去。
&ldo;鵝鵝。&rdo;甄命苦輕聲喚了她的乳名。
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不管他說什麼，不管他怎麼哄她，她都不會再心軟，只是聽他一開口，眼淚便不受控制流了下來，卻始終沒有睜開眼。
甄命苦默默地守在她身邊，也不說話。
屋子裡只她和他兩個人，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許久，才聽見他說了一句：&ldo;對不起，我真是個混蛋。&rdo;
屋裡再次陷入了沉默。
屋外隱約傳來禇登善緊張兮兮的聲音：&ldo;杏兒姑娘，你在窗子下面做什麼？&rdo;
&ldo;噓！小聲點，一會讓甄哥哥發現了我可不饒你！&rdo;
被屋外偷聽的杏兒這一鬧，屋裡的氣氛登時和緩了許多，只是張氏依舊不肯睜開眼睛看他。
又過了一會，甄命苦輕輕將她略微冰冷的小手，放在自己滾燙的胸口，張氏渾身一顫，掙了掙，卻掙不出來，也就放棄了，任由他握著。
只聽見甄命苦說：&ldo;鵝鵝，我跟你說個故事吧。&rdo;
張氏默然不語，許久，才聽見甄命苦緩緩地說：&ldo;二十年幾年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