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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光線太暗,直到他走近,陸予行才看清他的臉。
三十七歲的唐樘依舊俊美漂亮,他的眼睛清冽圓潤,與陸予行認識的他相比,也只不過是面部線條更加成熟了些。
他穿著熨帖的西裝,神色卻像少年時一般,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
陸予行心如擂鼓,卻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ldo;還好還好……沒有摔到頭……&rdo;
面前的唐樘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很快收回手。他嘆了口氣,低頭的時候悄悄擦了擦眼睛。
沉寂的別墅裡,血液、玻璃、花瓶、花瓣碎了一地,陸予行躺在沙發上,唐樘跪在他身前,喉嚨裡發出哽咽。
他躬身把地上的白色丸子一顆顆放回藥瓶裡,又從上衣口袋中變戲法似的掏出許多相同的丸子,將瓶中缺了的填滿。
&ldo;還好,提前把這些東西都換了……&rdo;
他再抬頭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是濕潤一片。
他給陸予行擦拭臉上手上的傷口,又將所有用過的紙巾全部塞進包裡,彷彿從來沒有人來過。臨走前,他還是忍不住摸了摸陸予行蒼白的嘴唇,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ldo;晚安,陸哥。下次再來看你。&rdo;
作者有話說:
在拍電影作業的片場寫的,下次再改
第70章 時光隧道(二)
瀑布城裡又開始飄雪。
昨夜的還未消融,鵝毛大雪便又從蒼灰色的天際傾斜而下。寒冷刺骨的風從外邊吹進來,店鋪的木門被緩緩吹開,又砰的一聲關上。
陸予行緩緩睜開眼,疲憊的眼睛裡帶著血絲。
&ldo;……你……&rdo;
老婦人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手裡的水晶球晃了晃,不動了。
店裡燃的香只短了幾厘米,陸予行卻好似沉睡好幾十年一般。他抿著嘴,抬手抹了把臉,從躺椅上坐起來。
他望著牆上的鐘表發了會兒呆,眼神晦暗不明。老婦人剛才只見他表情痛苦地掙扎,卻沒發出任何聲響。正想問問自己的催眠到底成功沒,對方卻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鈔票,起身走了。
冷風吹得風鈴來回擺動,陸予行步伐沉重地撥開那些黃綠色的植物莖葉,推門出去,穿過擁擠的商城人潮,猛地扎進雪白一片的空氣裡。
稀疏的車流在皚皚之中穿行,他站在堆滿積雪的馬路邊上,聞著尼亞加拉冷冽的空氣,忽然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他想起了那段混沌記憶裡被遺忘的一切。
在生命最後的那段日子中,陸予行總會產生幻聽,有時候甚至能看到幻想出來的人影。他曾以為那是自己病症發作的表現,如今想來,分明是悄悄進到他家裡的、活生生的人。
那人總是一副匆忙的樣子,彷彿是下班後偷偷趕來一般。他穿著工作的西服,在凌晨時分開啟陸予行家的房門,給他收拾殘局。
陸予行每次發病後半昏半醒,都能感覺到身邊有人走動。那人在後院處悄悄脫下皮鞋,悄無聲息地進來。他把危險物品全都放在高處,又扶陸予行到沙發上躺好,卻因為害怕暴露自己的行徑,不敢為他清理傷口。
他只能悄悄將那些致死量的安眠藥換成糖丸,為了避免更加嚴重的後果。
陸予行回憶著那個男人的臉,頓時渾身都凍結般冰冷。
‐‐為什麼是唐樘?他為什麼會有別墅的鑰匙?
這一切太荒唐了,唐氏珠寶首席設計師,在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