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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生的地下,沉睡的是一種異樣的邪惡,是一個以領路人帶頭興起的幾乎狂熱的組織。而朱醫生恰恰是關鍵的一環,他是一個承載著外界同時又勾連著這個神秘組織的踏板,他把新人引入組織,為組織輸送新鮮的血脈。
同時,又為組織物色新的獵物與犧牲品。他們管這個叫「正義」以及「放下屠刀」。他們結交富商,而後透過種種手段將他們帶到這座醫院的地下,他們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富商總是身負汙點的,他們或是吃人血饅頭,或是草菅人命,在他們眼裡,民眾不過是一群予取予求的羔羊。
而這群人就是以這些惡狼為食的怪物。
「站在黑暗的對立面的人,就是正義的。」朱醫生那麼敘述他們的行為,他們信奉佛教,慈悲對人,又以屠刀向惡。
姚臨看到的是滿眼的觸目驚心,那些被剝去了衣服的社會名流渾身上下流淌的油脂與油膏,在燃燒的火炬下,反射出詭異而令人作嘔的色澤。負責執行私刑的組織人員統一都穿著白大褂,面上戴著的是一張鳥面,他們像是西方傳聞之中的死神,這種兩種文化交界而生的產物,說不出的怪異,卻有一種不可直視的和諧感。
這裡被囚禁的富商與名流十分之多,組織的人會盡力保證他們不死的情況下對他們充分的折磨,從最基礎的鞭打,到形形色色折磨人的手段,無論這些人到最後會選擇怎麼樣的途徑,或是挺不挺得過審判,這種象徵著贖罪的過程是絕對不可以省略的。
而如果到了最後,贖罪的流程走完,這些「罪人」就可以選擇「皈依」組織成為其中的一員,棄惡揚善。反之,則會被組織「清洗」掉,而「清洗」的手段,便是佛經之中對於地獄的描述,其狀之慘烈無出其右,比如當年的馬富商便是其中一例。
不過,很多人都死在了贖罪的路上,而少有能夠捱到皈依的,往往精神也早已不在常態了。
歷年來,巧合間誤入地下室的病人並非沒有,但見過這種地獄一般的場面之後,反倒是更給這間醫院披上了一重神秘的外衣。
朱醫生介紹了組織的情況,而原本文質彬彬的面貌也在這之後徹底撕破,甚至有點癲狂,姚臨只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間,可是朱醫生接下來說:「既然讓你們洞悉了這裡的秘密,如果不能讓你們成為與我們同心一體的同志,那麼只能讓你們無法將這裡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人披散著長發,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為朱醫生遞上了一把手術刀。
姚臨知道在天底下反派的眼裡,唯有死人並不會說話,當然也不會透露秘密,而就朱醫生透露的事情來看,他們所犯下的罪惡絕不可暴露在陽光之下,朱醫生是打定了主意要拉他們倆入夥,如果不成……
而更令姚臨驚異的是,原本滿腔意氣的何季藍卻不曾反駁,反倒是很快與朱醫生達成了共識。姚臨忽然明白了,朱醫生從頭到尾,說的話都是與何季藍說的,她只不過是這一場談話裡的添頭。
她很快就妥協了,她並不想死,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她都不曾體驗過,她的死甚至不如這些富商來得有聲響。
何季藍成了朱醫生的心腹,負責的事情密不可聞,而姚臨更像是被朱醫生捆綁在了這一駕瘋狂往前行駛的大車上,她成了朱醫生的替身,負責打點一部分關於人員調動的事情,這極為不討好,她需要在人員之中穿梭,無遮無攔,所有涉事的人都見過她,認識她,一旦出事,她將第一個被推在風口浪尖上。
而朱醫生不說能否全身而退,至少罪責將輕上許多許多。她覺得不能這樣,她選擇了反抗。
姚臨去找了朱醫生坦白,結果就是她被關了起來,並被「清洗」了。
「結果就是你透過早就知道的一條通路,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