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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九年,事變後五日,一切迴歸平靜,城內商鋪重新開張,隨處可見閒逛計程車兵各種採買,難得來一趟,怎麼也要帶點東西回去慰藉家中稚兒。
大王和溫追於水樓中央飲茶,他懷裡還放有剛剛看完的信件,他沒想到會是這樣,如此,一切都有了解釋。
溫追看著湖面,盯著湖心細小的圈紋。
下雨了!
當真是應景,如同他現如今的心情。
發生了這般的事情,有些事他不得不說,但又不知如何開口,亦或是根本不需要開口。
“先生,何事如此煩惱?”
大王給溫追倒了一杯熱茶,虔誠的送到他桌前,他看得目不轉睛,稀奇中帶著一種震撼。
溫追來授課之時,藉助的是他人的相貌,是做了易容的,如今以他本面目示人,在大王看來,總有一種十分異樣的感覺,熟悉中帶著一絲陌生。
奚遙也是好看的,但先生本人的相貌更勝一籌,好似是天上的神仙,氣質卓絕且絕代風華。
父王所言非虛,是他短視了。
他曾疑惑溫追一人哪能比得上溫家一族亦或是後來者們,但事實勝於雄辯,一位天才,要遙遙領先於一群儒生。
按照父王的說法,大夏可以沒有溫家,但一定要有溫追。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溫家出事,父王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糟糕,而是莫名有點慶幸,他尋思著終於找到東西能和溫追做交易。
當年他祖阿爺都讚不絕口的少年郎,如今卻能做他兒子的先生,何其慶幸。
對於父王來說,一個溫家換一個溫追下山,絕對是相當正確的決策。
溫追看著四周景色變得虛幻,深深嘆了口氣,最終沒有點破,將那信放入懷中,事已至此,何嘗不是一種結局。
他總不能要求大王真的如同一般孩子,為王者,該有其狠厲的一面。
“大王可記得君王令裡面那半本殘書。”
溫追開了口,決意還是把一些東西先放一放。
大王摸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若有所思。
這君王令本就是前朝王族的東西,但一直以來並沒有對外界說過。
圍繞著君王令有很多傳說,那日在青蘭山上,他託了黎家老祖藉由他之手將此物正式面世,就是為了以後有些事情解釋起來能更合理。
君王令裡其實沒什麼箴言,但上面確實刻印了半本殘書,那殘書需要透過特定的法子放大去看。
“我記得,那殘書上說,天地廣闊,外有天人藉由天勢誅殺凡人,凡人不敵,只能退至臨淵,休養生息。”
溫追點點頭,“不錯,當初我以為這裡的天人指的是大齊,大涼,大景三國,天勢指的是國力。”
“先生的意思是,天人另有其人?”
“嗯,還記得大燕亡國之時,他們留給大夏王的那句話嗎?”
大王想了想,那話他很熟悉,前不久還拿來進行考校過,“籠中雀,井中蛙,龍困於淺丘,說的是大燕國君覺得自己乃是籠中雀,井中蛙。”
“他因何如何認為呢?”
“其餘三國對大燕起圍困之勢,他力不能敵。”
“力不能敵!”
溫追眯起眼睛,他雖沒見過大夏王,那位傳世中的新王,但他陡然有一個想法,那日他帶領軍隊攻破朝都,大燕國君或許和他說過一些事,並給了他這麼一句話。
他和新王說,籠中雀,井中蛙,龍困於淺丘。
試圖和他說明如今的困境,而新王自然也是知道了此事,因此才有後面的一系列動作。
“大夏王留下遺詔,讓你們發揚靈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