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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南城裡還在大肆搜尋元寶和吳濤,對這件事有興趣的人已越來越多,因為花旗門和官府都出了極高的賞金,足夠讓人過好幾年的快活日子了。
他們搜尋的物件卻正在神仙窩裡矇頭大睡,居然像是真的睡著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著的人,除了他們兩位外恐怕很難找出第三個。
孫記屬下的七十九家商號大門外都已經貼上“忌中,歇業五日”的白紙,孫大老闆的暴死已經人人皆知,用不著再保守秘密。
真正應該保守的秘密是孫大老闆還沒有死。
大三元酒樓當然也沒有開始營業,可是鄭南園卻在正午時匆匆趕來,因為他知道樓上來了三位貴客,他不能不接待的貴客。
來的是濟南大豪花旗門的田老爺子父子和決心整頓丐幫、隻手創立刑堂、令天下武林震動、在丐幫中操生殺大權的蕭峻。
鄭南園是走上樓的。
他也不是殘廢,他坐輪椅只不過因為糾纏折磨他已有多年的關節風溼。
他來的時候,樓上的雅座已經擺上一桌極精緻的酒菜,貴客已經在座。
酒有三種:壇封剛啟的是清冽而辛烈的貴州茅臺,溫和醇美而有後勁的江浙女兒紅。
盛在金盃裡的是孫大老闆前天在中午沒有喝完的波斯葡葡酒,現已用井水鎮過,金盃上還凝著水露。
田老爺子每種都喝了一杯,先喝過然後才說:“我們不是來喝酒的。”
他可以說這種話。
一個人的身份到達某種程度後,隨便說什麼,別人都只有聽著。
他說的話通常都不太好聽,有時會令人哭笑不得,有時會令人大吃一驚,有時甚至會要人的命。
“我們也不是來弔喪的。”他又說,“因為你我都知道孫大老闆根本沒有死。”
這句話就很要命。
鄭南園居然沒有反應,只不過在他面前的水晶杯裡又加了一杯葡萄酒,剛好加滿,一點都不少,一點都不多,一點都沒有濺出來。
他的手還是很穩。
田老爺子眯著眼,看著他。
“你們昨天晚上大舉搜城,並不是真的為了要找那位裝死反而沒有死的大老闆,因為這樣子找人是絕對找不到他的。”田老爺子說,“這樣找人只能找到一些醉鬼小愉白痴。”他說:“你們這麼做只不過為了要讓孫濟城明白你們已經發現死的不是他。”
鄭南園在聽,就好像一個小學生在聽塾師講他根本聽不懂的四書五經。
於是不喝酒的田老爺子,又喝了三杯酒,他的兒子也陪他喝了三杯。
“我們到這裡來,是想問你一件事。”田老爺子的問話永遠都在節骨眼上,“你們怎麼會知道死的不是孫濟城?”
鄭南園笑了。
“這句話其實是應該由我來問老爺子的。”
“可是現在我已經先問你。”
“我能不能不說?”
“不能。”
“那麼我就從頭說起。”
鄭南園首先也為自己倒了杯酒,淺淺地啜了一口,然後才開始說:“孫大老闆府上的衛士分為六班,分別由連根和邱不倒率領,最近我忽然發現邱不倒率領的衛士中連續被他撤換了十三個人。”
田老爺子知道他絕不會說和這些事無關的廢話,所以每個細節都不肯放過。
“換走的是些什麼人?新來的是什麼人?”田老爺子問。
“被換走的是得力的舊部,新來的都是些行蹤脆秘,從未在江湖中出現過的陌生人,年紀都沒有超過三十歲。”
“你有沒有在孫濟城面前提起過這件事?”
“沒有。”鄭南園說,“但是他忽然暴斃之後,我立刻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