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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炊子趿拉著鞋跟了過來,認出了青陸,又隱隱聞到了一股子濃鬱的酒香,不動聲色地扒拉開衛兵的槍,一邊向著陳誠使了個眼色。
&ldo;你瞧瞧,這是個不怕死的。&rdo;
陳誠自然知道這小兵手裡的布兜子盛了什麼,喝退了衛兵,就見這小兵眼眉都笑開了,懵著一雙烏亮大眼,向他連連道謝。
&ldo;標下給您道謝了。&rdo;她看了看周遭,這才晃晃兩手的布兜子,&ldo;標下也沒什麼好東西,兩罈子……&rdo;
話音未落,陳誠便以手握拳,放在嘴巴前,咳嗽了一聲。
&ldo;哦,你是來感謝大將軍的啊,行了,進來吧。&rdo;
說罷,使了個眼色,示意青陸跟他進去。
青陸是多麼機靈的一個人呢,登時閉了嘴,跟在陳誠和薛茂的後頭進了灶間。
一進灶間,陳誠一個轉身,大力拍了拍青陸的肩膀,差點沒把她拍出一口血來。
&ldo;行啊小子,夠機靈。&rdo;他搓著手,去解那布兜子,&ldo;這布兜子誰縫的,也忒醜了吧。&rdo;
青陸尷尬地撓了撓頭,看著陳誠把兩罈子&ldo;晉陽春&rdo;抱出來,這才道:&ldo;罈子胖,不好抱,標下就隨手縫了一個,針腳是有些難看了。&rdo;
薛炊子笑眯眯地看著她,替青陸打了個圓場。
&ldo;他一個小夥子,會拿針不錯了。&rdo;他嗅了嗅酒香,贊了一句,&ldo;這酒不錯,打哪兒來的?&rdo;
青陸還沒來得及回話,陳誠便道:&ldo;……最近的市鎮打馬過去都要一個時辰,你小子昏死了這麼久,一定沒有功夫去買,先前私藏的罷?&rdo;
青陸點了點頭,又從布兜子裡掏出了一個油包。
&ldo;標下師父是個炊子,他知曉標下要來給校尉大人您道謝,特意炸了一包花生米帶過來……&rdo;
薛茂拍掌讚嘆:&ldo;你瞧瞧,這三樣下酒菜都沒這花生米合心意。&rdo;
陳誠已然坐在案前自斟自飲了,招呼青陸坐下來共飲,青陸擺著手連連拒絕:&ldo;不成不成,標下今日是為那二百兩銀票來謝您的。&rdo;
她拱起雙手,躬身向陳誠行了個禮。
&ldo;這裡是大將軍的營帳,標下不敢逗留,先行告退了。&rdo;
月色照進來,映的這小兵半邊臉雪白。
白日裡都戴著帽盔,遮住了大半張臉,目下這小兵摘了帽盔,額頭光潔,鼻樑秀挺,若不是臉上大片蚊蟲叮咬的紅腫還在,陳誠都要疑心這小兵的性別了。
他無端地心裡一動,剛想應是,卻見那薛廚子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甜羹來,笑著招呼青陸:&ldo;紅棗燕窩馬蹄羹,喝吧,耽誤不了多少功夫。&rdo;
青陸鼻端立時就湧進來一絲兒香甜,令她抵擋不住。
陳誠美滋滋地喝了一盅酒,問她:&ldo;還告退不告退?&rdo;
青陸嘿嘿一笑,向著薛炊子道:&ldo;您再留我一下。&rdo;
有趣兒有趣兒,陳誠和薛茂哈哈大笑起來,灶間立時充滿了快樂的空氣。
外頭夜色稀藍,帳裡點了一盞地燈,辛長星坐在案前,寫了一半的奏章擱在手邊,指節若玉,顏色青白冷冽。
燈下光融融,有細碎的聲響自帳外傳進來,有夜蟲的低鳴,也有雀鳥振翅的聲音,還有偶一尖利的夜貓哀號。
什麼聲兒都有,就是沒了方才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