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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沒見過萬裡霜的相貌,即便見過也會頃刻間拋之腦後。
臺下無一人出聲,他們皆專注地看著臺上的悲歡離合。
少女十五歲及笄時便獨自一人闖蕩江湖,與帶著一個僕人偷摸離家出走卻被山匪綁架的少年偶然間相識。
少年自幼便被禁錮在家,昂首唯能看見四角的天,被冠以天才之名,卻終究只是個嚮往外面花花世界的孩子。
她如同自由的風,少年的心被拴在了風箏上,與她一同看了這世間大好美景,有極北的蒼茫雪原,南端的碧波滄海,西域的漫漫黃沙,幾乎每一處皆有他們留下的足跡。
他所出生的世家大族中任何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前輩,創造力皆不敵他們在一起時少年的奇幻遐思。
少年首創了「風之聲」送予心愛的姑娘,他無條件支援愛人去完成自己的夢想、逐漸揚名立萬,哪怕與全族反對的長輩們翻臉、甚至以脫離宗族放棄繼承家主之位為威脅,也要娶到她。
二十二歲,她卻難產而死,甚至未曾見到自己剛出世的孩兒一面。
二十四歲,他的心已然隨著摯愛共赴黃泉,□□只是晚離開了五年。
傀儡們的演出活靈活現,不少情感豐富的賓客甚至在偷偷拭淚,若非水清瀾身旁圍著一堆貪慕其美色的男人,她必然會不計形象地嚎啕大哭。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最是容易被那些兒女情長所喜怒哀樂。
喪妻後,男人日日醉心於傀儡之技,終讓他做成了寄託對亡妻思念之情的傀儡——
水清瀾睜大了美目,驚訝地看著正中央的「傀儡」變成了江離!
怪不得找不到她人!
「宋希夷那扣門貨,省銀子做彩雲間大堂內的機關,害得我只能縮減了傀儡的數量,自己上。」
江離憤憤不滿地無聲吐槽,演戲卻是毫不含糊,仗著自己是個漂亮的小盲女,將不能代替活人的傀儡演得繪聲繪色,一副「我是個沒有感情的死物」架勢,雙目無神至極。
即將謝幕之際,江家已然被抄,漫天飛舞的紅綢作火光,男傀儡撫琴沖她微笑,要江離將孩子帶走時,銅雀回來了。
成了一坨勉強還能摸得出是它的廢銅。
江離的身形猛地一顫,銅雀發出了它生命中最後一聲悽厲的慘叫,在場所有人皆聽得一清二楚。
宋希夷猛地掀開了帷幕,水清瀾也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銅雀徹底「死」在了江離的掌心。
這意味著赫敬定那邊已然遭受到了無法想像的重創,大概毫無反擊之力。
「怎麼回事啊?」有些賓客抱怨道,尤其是內層的人最為不滿,「大過年的,好好的心情全都被破壞了!」
江離雙手捧著銅雀的「屍體」,面紗後的唇瓣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小……小定子?」
琅城曾為亂軍盤桓之地,如今百姓安居樂業,全靠的是他身先士卒、一戰不落地打下的安寧。
百姓們敬他,然而更多的是怕他、編排他、處心竭慮地巴結他。
沒有人愛他。
寅時出征力克叛軍,走得悄無聲息,城中無人知曉,大勝時亦平靜地回府,似乎毫不奢求任何人的在乎與支援。
他在外視死如歸、以自己的血肉和生命護著琅城的所有人,將危險與不安悉數擋在城外,方能有城中人這般紙醉金迷、一擲千金的觀戲之樂。
城中是糜爛與虛偽的生,城外是乾淨而真實的死。
江離兀的笑了,竟如朝霞般燦爛奪目,明麗而澄澈。
她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幾個輕身躍步便衝到了彩雲間外,和一直在外守候的大山毫不猶豫地向城外衝去。
二樓的宋希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