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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客正低了眼，看她時目光斜掠，霎時就壓過了這一城的風月盛色。

街市燈火太璀璨流麗，他在這樣的斑斕彩光下冷淡神色也變得虛幻且美麗，顯出從前未曾見過的獨特氣韻來。

嘶，太激動差點把他給忘了。

她於是湊上去彎眼笑，帶一點可愛的討好：&ldo;…那個看起來有些意思，我想過去看看，學了回去後轉給你玩?&rdo;

她說，回去。

南客神色輕輕一動，因為嫌棄喧鬧雜亂冷著的臉色也好看了些，慢慢重複了一句：&ldo;給我玩?&rdo;

&ldo;對呀。&rdo;相凝霜還盯著雜耍，看得目不轉睛，隨口回道，&ldo;省的你拿跳河當作耍。&rdo;

南客意味不明的笑起來，很好說話的應允道：&ldo;那你去吧。&rdo;

&ldo;不和我一起去嗎?&rdo;

&ldo;懶得動。&rdo;他眉眼確實帶幾分倦色，講話慢條斯理，&ldo;我就在這等著。&rdo;

相凝霜心中輕輕一動。

從他們站著的位置到河邊雜耍約有三丈遠，河邊更是燈影搖斜，波光粼粼，雖然距離並不太大，但對於想要跑路的人來說，足夠做點什麼了。

他是當真放心，還是有意試探?

心思百轉，她面上仍然興沖沖應了一聲好，便提了裙角往河岸走去。

就他倆講話耽擱的這一陣，看熱鬧的人群已經散得七七八八，表演雜耍的少年又漂亮的挽了一個花樣，似乎也覺得沒意思，轉身從河裡跳了下去。

相凝霜：……?

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跳河。

她快走了幾步，靠近了河岸想看個究竟，河面卻光影浮波迷迷濛蒙看不真切，她正想要俯下身去，河中卻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是個少年，濕漉漉的，面板是不常見的淡淡蜜色，眼窩極深，眼睫濃長，唇也飽滿，露出水面的上半身不著寸縷，乍一眼也能看到腰腹肌肉結實緊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天真而誘惑的氣質。

相凝霜看出來他大概是個鯉妖。

他半趴在岸邊，歪頭看她：&ldo;姐姐，你是來找我的?&rdo;

相凝霜輕輕一挑眉，否認道：&ldo;我來看雜耍。&rdo;

&ldo;我還有更有趣的。&rdo;他說著，更近的靠上來，很努力的引誘她，&ldo;你要跟我去河心嗎，我可以帶你去看水下的……&rdo;

他話說到一半，像是突然間察覺到什麼一般，極快的反身一遊，眨眼間便沉入河裡遊了好遠。

相凝霜意識到什麼，回頭一看，果然看到南客慢慢的走過來。

他面上沒露什麼神色，倒是那個反應很快的鯉妖遠遠冒了頭，在河心的位置喊話：

&ldo;…老男人才這麼盯人。&rdo;他自知打不過所以跑的很快，此刻頂著年輕的□□咬牙切齒，半點沒剛才對著相凝霜的天真神態了，&ldo;沒臉沒皮的霸著，總有你盯不住的那天。&rdo;

嘶。

相凝霜倒吸一口冷氣，這條魚怎麼這麼猛。

她如臨大敵，眼見著南客竟然笑起來，手指也跟著一動，下意識撲上去按住。

&ldo;沒必要搭理……&rdo;這要是幹起來她也別想在夜遊宮待了，所以只能幹巴巴的勸，&ldo;估計是才修成幾天的小妖，不知道什麼天高地厚。&rdo;

南客聞言又是輕輕一笑：&ldo;怎麼，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