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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貞這回卻是不像上次那般灰心喪氣,好好謝了押司。她尋了高使君的臨時住處去,在門外待了大半天,果然見到了婉孃的婢女。
&ldo;哎,我是劉大娘。是行在後廚的廚娘。這是高使君府上嗎?&rdo;
那婢女疑惑道:&ldo;你是來找使君?&rdo;上下打量劉貞,實在不像是使君認識的人。
劉貞尷尬一笑:&ldo;我是來找你家娘子的。婉娘。&rdo;她掏出一冊殘舊的書,遞給婢女,&ldo;我在筵席上撿到的,是你家娘子丟的。特地完璧歸趙。&rdo;說完暗自覺得挫挫的,竟把呂湛的藉口直接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更了送婆婆回老家回來晚了
☆、先知而動
婢女接過破書,見劉貞還站在那裡,問道:&ldo;若是我家娘子想見你,到那裡找你去?&rdo;
劉貞有些不好意思,道:&ldo;我便在這裡等著娘子召見便是。&rdo;
那婢子卻是一笑:&ldo;得了,我去回稟一聲,再上街買脂粉吧。若真是娘子丟的,找回來,她必是高興得很。&rdo;說罷蹬著繡花鞋匆匆跑回門內。
劉貞站在門口的石獅子旁,等了沒多久,就聽一聲&ldo;可是劉大娘?&rdo;接著,鬆鬆挽著髮髻的婉娘竟是從裡面出了來。
劉貞心下一喜,這書冊果然對鄭婉娘非常重要。
劉貞行了一禮,才抬眼看婉娘,只見她一如之前的花容月貌,只是略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在高使君處受了委屈。
婉娘卻是道:&ldo;劉大娘多禮了。&rdo;她手持著那破舊的書冊,顫著聲問道:&ldo;大娘這書冊是從何而來?&rdo;
彷彿應和著婉孃的問話,劉貞還沒說話,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收破爛的,挑著破爛擔子,慢悠悠地走過,眼睛盯著婉娘手裡的破書,嘴裡唱著綿長的調子:&ldo;收舊書破書破舊書咯收舊書破書破舊書咯……&rdo;
劉貞麵皮一緊,嘴角一抽,看向婉娘,見她也明顯露出尷尬的表情。她暗暗唾罵了下破爛郎的見縫插針,重新換上一副淳樸的表情:&ldo;我是從一個孩童那裡得來的,看著上面全是鄭家的人名。想來是族譜,便來找你了。&rdo;
婉娘且驚且喜,繼而紅了眼眶:&ldo;既是鄭家的族譜,你怎會找我?&rdo;
劉貞道:&ldo;上次在行宮,我聽聞你是鄭氏後人。除你之外,再無聽說鄭家人蹤跡,便來找你了。&rdo;
婉娘把破舊的族譜,抱緊,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ldo;世上真有人信我是鄭家女。多謝多謝你。&rdo;
劉貞見婉娘如此高興,心裡也分外敞亮起來,她喜愛婉娘這樣才情溫柔的女子,也為幫助她脫離泥汙的境地而榮幸。
婉娘擦了淚,便拉劉貞進府去,邊引著她往裡走,邊喊婢女上湯水。
高使君的臨時住宅並不大,也是臨時改的民宅。劉貞隨著婉娘進了廳,坐在案桌上,喝了一口婢女奉來的茶,喝了一嘴茶沫子,裡面的姜、蔥味道令她很不適應,但想著是京裡來的喝法,還是得好好品品,便又咽了下去。
婉娘自是看出劉貞的不自然,悄悄吩咐婢女又上了一份糖水,遞給劉貞:&ldo;既是來了凌陽,待客也當有糖茶才是。&rdo;
劉貞暗自臉紅,曉得是自家喝不慣被看出來了,接過糖水滋滋喝了。
婉娘在一旁摩挲著手裡的族譜,柔柔問:&ldo;大娘,那小童手裡只有這一冊書麼?可有問過他從何得來?&rdo;
劉貞擦了擦嘴,道:&ldo;這小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