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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他的是沉重的摔門聲。
唇緊緊抿成一條線,賀承洲收回視線,又四處看了一圈。
倏地,低頭又開始翻起來,彷彿在焦急找什麼東西。
江清彥注意到他的動作,問他:「承洲,你找什麼呢?」
「手機。」
賀承洲喃喃自語:「我要給邇邇打個電話,她身體不好我也不讓她多待,我看她一眼就讓她回去。」
「我想她了。」
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每個人臉上表情各異,良久,江以檸出聲打破沉默,笑說:「承洲,你手機車禍撞毀了,我一會出去幫你買個新的吧,想要什麼牌子款式?」
不知道是不是賀承洲昏迷了這麼久睡糊塗了。
從他醒過來後到現在的每一句話都簡直是在死亡邊緣反覆橫跳。
本來賀家這邊就對黎邇有說辭,她再不說點什麼轉移開話題,下一秒,黎邇鐵定就會成為被開刀的物件,印象分只會差上加差。
然而賀霄雲還是沒給她這個機會,擰眉看著賀承洲,半分不留情面,聲音冷冽的如同淬了寒冰。
「承洲,你到底怎麼回事,那個女人的事你想都別想,她害得讓你連命都差點沒了,你心裡還想著她,賀家往上走三代哪個不是深明大義,就沒出過你這麼沒出息的情種。」
「什麼意思?」
賀承洲看著他們,驚愕地眨了眨眼睛,向他們求證:「什麼叫黎邇讓我連命都差點沒了?」
顧靳雲清咳了一聲,提醒說:「承洲,你在車禍前已經和黎邇分手了,鬧得…很難看,你…不記得了?」
賀承洲怔神幾秒,搖了搖頭:「我不記得。」
正巧這時,賀謹洲帶著主治醫生進來,指著病床上的人,眼眸沉得如濃墨一般黑,氣得指尖都在抖:「醫生,你看看他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醒過來後比昏迷之前更不清醒了。」
胸腔裡怒氣翻騰著,賀承洲眸色瞬間轉冷:「哥,你到底什麼意思?怎麼從我醒過來明著暗著一直罵我。」
賀謹洲在氣頭上,沒搭理他,示意醫生趕緊看看賀承洲的情況。
醫生只一秒看出賀承洲的不對勁,試探性問他:「你現在能想起來的車禍前最後一個場景是什麼?」
賀承洲仔細回想著,輕聲說道:「掛滿夜燈的遊樂場、漫天煙火、最高頂點處的摩天輪,還有像星點一樣的無人機。」
求婚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對了,我給邇邇無名指戴上的戒指,是我偷偷趁她睡著用毛線量的尺寸,大小剛好合適。」
賀承洲把面前的人當分享者,繼續和他說求婚那天的事,唇角的笑意始終沒淡下來過。
「還有呢?」
醫生問。
賀承洲輕輕笑了一聲:「我記得求婚那天我哭了,她也哭了,她還說想生一個像我的孩子,永遠陪著我。」
賀承洲的記憶停留在他和黎邇求婚的那天。
那時候所有的美好還沒有破碎,他們的故事還沒有落幕。
大腦潛意識逃避著那段不堪又不斷折磨他的記憶。
太痛苦了。
所以他選擇了忘掉。
—
賀承洲會選擇性失憶這件事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意外。
儘管所有人都告訴賀承洲他和黎邇已經分手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出院之後迫不及待就回到了他們的家。
擰開門鎖,他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裡面都沒有任何動靜。
沒有溫軟的身體從二樓跑下來撲進他懷裡。
心裡頓時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