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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從老鴨子變成了嫩鴨子。
關萬春搖搖頭:“嬌氣包。”
被他這樣一說,李京如不樂意了,他跟嬌氣這個詞明明差了十萬八千里,長得也跟包子毫無關係。
他指著那臺擺在臺階上的古典鋼琴有氣無力地擺譜:“小春子,給小爺談個琴。”
“小春子?”
關萬春對這種表達有些陌生。
李京如看著他茫然的表情樂了起來,坐起來一路推著他到那臺鋼琴前:“別管了,快談吧,想聽。”
關萬春說:“好。”
兩個大男人一起坐在鋼琴凳上其實有點擠,但是關萬春並沒有介意,翻起眼前的琴譜,停在其中一頁上。
“這個可以嗎?《悼亡公主的帕凡舞曲》。簡單一點,很久沒練了,手生。”修剪得宜的健康指甲指著其中一曲名問道。
李京如說:“可以。”
每一首對他而言都沒有太大區別。
徵求過同意後關萬春立即開始演奏,樂聲瞬間將這一方小小空間填滿。
李京如聽了半分鐘後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心裡吐槽了起來:“啥歌啊?調在哪?跟白開水似的。”
他自認自己的鑑賞水平不高,聽這沒個旋律的噔楞曲兒還不如欣賞關萬春演奏時靈活的手。
這雙手大而手指粗長,背面藏著脈絡分明的青筋。
大概是練習了許多年,太過駕輕就熟,關萬春戒指、右手腕錶都沒摘下,流動於黑白琴鍵之上時也不需要經過太多的思考。
猶如這雙手輕觸到鍵面時,行雲流水的樂符便自動釋出,組成緩而柔的樂曲。
曲子很長,後面的旋律還是挺好聽的,有點溫暖抒情的意味,李京如只覺自己的心搭上飛羽,輕輕漂浮於流雲之間。
音樂是情感溝通的橋樑,逐漸地,李京如覺得自己化作了一條沒有盡頭的溪流,不知來處,亦不知歸處。
他有一種很深的,想要把身旁男人擁入懷的衝動。
“關萬春會喜歡我嗎?”
李京如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
“大概是會的吧。他對我挺好的。”他想。
可是關萬春也親口說過,這照顧是出自他身上那一半的華人血脈。
算了,不要再想這麼不切實際的問題了。
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
關萬春之於他,本質上其實和伊森艾薇他們沒有太大不同——志願期一過,彼此走回生活的正軌,這輩子大概不會再見一面。
最後一個音落下。
還是就這樣當朋友吧。挺好的。
關萬春把樂譜合上,找話題說道:“我五歲開始學鋼琴,這算是一個不錯的愛好,適用於培養專注力與耐心。”
“這樣子。”李京如真誠回應道:“你彈得真好。”
“是嘛?”
關萬春把襯衣的袖子往上捋了捋。
“是呀。而且從來沒有人這樣子獨獨給彈琴給我一個人聽,我向你保證,回家之後也會一直記得這件事的。”李京如笑吟吟說。回家。
關萬春捕捉到這個詞。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很快將其掩飾過去,以平常的語調從容問:“什麼時候回國?”
“下個月25號。”
“好。”
兩個人坐在鋼琴凳子上都感覺得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