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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苦笑一聲,自己的擔心還真是多餘的,他如此的精明強幹,又怎會輕易的吃了別人的暗虧,榆次是河東的門戶,屯了劉武周幾乎全部的糧草,可算是命脈之地。現在就這樣被他一股腦的燒了個乾淨,也難怪劉武周近來如此的燒殺搶掠,滋擾民間,搞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了。前些日子李世民還在奇怪這個劉武周也算是一代梟雄,怎麼會如此的不識大體。原來他也是被迫無奈的。曉禾深深的做了一個呼吸,卻感覺胸前的沉重又加深了幾分,她想起那些被搶奪的失去了家園的流民,面色不有一寒,心中一陣陌名的悲慼。
突然一陣溫暖從手上傳來,曉禾轉過頭去,正好望進那雙溫和如水的眼睛裡。男子一身粗布麻衣,烏黑的長髮簡單的被一條栗色的布條繫住,身形磊落,面容寥落,只是一雙眼睛卻深似古井,看似波瀾不驚,實則深不可測。
曉禾向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卻一時找不出什麼話可以打破這樣無言的尷尬。這人三番兩次相救自己,可是到了現在自己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看清楚他的相貌,曉禾看著他那雙斜飛入鬢的眉毛,輕輕的笑了笑,她心裡明白,這人真正想救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那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不知魂歸何處的蘇曉禾。
“這位俠士,”顯然是注意到了這邊,孫鷺然突然轉過頭來出言問道:“這位俠士看起來有幾分眼熟,好象是在哪裡見過,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曉禾神經一緊,豎起耳朵認真聽著,就聽那人聲音如同沙葉般沉沉響起:“不敢當,在下鮑燭,是曉禾的大哥,以前也曾是李府的家僕,並無緣得見先生。”
孫鷺然笑道:“是嗎?那許是我看錯了。只是既是兄妹,為何不是同姓?”
鮑燭答道:“小妹從家母姓。”
孫鷺然笑道:“這樣嗎?那令尊和令堂可真是伉儷情深。”
曉禾神情一愣,過了許久,腦子才恢復了運轉,驀然想起了當日在柴紹營中萬夫人說的話,再看看眼前這人,如果他就是鮑燭,就是那個蘇曉禾在這世間唯一的一個親人,那麼所有的事情就容易解釋了。橫在曉禾胸中許久的陰雲緩緩的散開,所有的一切慢慢的融會貫通。許久以來的疑惑在曉禾的腦海中慢慢的勾勒出一幅完整的畫面,他多次的冒死相救,對自己的多番照顧,偶爾看向自己那種溫情的眼神,曉禾不由得苦笑一聲,只是他卻不知此蘇曉禾非彼蘇曉禾,對於他的這番溫情維護已是受之有愧了。
只是,曉禾眉梢一皺,腦中突然浮上了一絲疑惑。他有這樣的身手何苦在李府做個下人,當日被打成那樣又何苦不逃跑?曉禾的心中不由得有幾分不解,恍惚中又想起當日萬夫人曾拿鮑燭要挾自己,要自己不要洩露她的身份,現在看樣子,顯然鮑燭併為被她抓住,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她仍是這樣的欺騙自己,不免有幾分心寒。
“想來這幾日的流民大軍,也是先生的傑作了。”秦瓊朗朗的笑聲突然在營內響起,一下子打亂了曉禾的思緒。只聽孫鷺然長笑一聲朗聲道:“這個功勞我可不敢冒領,當日公子在火燒榆次糧草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日之局,劉武周十萬大軍孤軍深入,後備不濟,糧草有限,這時若是再燒了他這些為數不多的糧食,他只要不想發生兵變,就不得不縱容手下在民間搶掠。劉武周本就不得民心,這樣一來人心必將更加潰散,到時候民不安生,必然發生民變,劉武周為了鞏固剛穩定下來的局勢必然要出兵鎮壓。這樣一來,不但軍心不穩,而且還分散了他的兵力,使得他疲於奔命,我大軍便更有可趁之機。公子趁機前往潞州,浩州等地聯絡王行敏,張綸,李仲文等將軍,又飛鴿傳書於我,著我去鼓動流民造反,只是沒想到我的這個工作倒是先讓師妹給做了。”
曉禾還沒有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就見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