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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營長警覺了,扳起面孔訓斥:&ldo;別胡說八道!&rdo;
在忐忑不安中,高階將領終於來了,按計劃第二天要視察武頂山。整個基地緊張得無以復加,川上帶領馬隊進行了最後的合練,他一改平時的嚴厲,和顏悅色地囑咐了一番又一番。秦營長躺在床上一直沒睡,他在等馬大吉。很晚了,馬大吉才回來了。營長有些放心不下,叮嚀道:&ldo;大吉,可別出差啊。&rdo;
&ldo;營長你放心吧,&rdo;馬大吉努力笑了笑:&ldo;沒事。&rdo;
由於是逆光,馬大吉的面孔黑黢黢的,秦營長只望見閃亮的眼睛和牙齒。馬大吉的笑容叫他很不踏實,卻又不知道那裡不對頭,他有些心神恍惚,想著想著倦意襲來,就迷糊著了。在秦營長的酣睡裡,馬大吉悄然開啟了保險櫃,拿出營長的手槍和一聯子彈。保險櫃門開啟時,發出了細微的咿呀聲,嚇得他心怦怦直跳,馬大吉緊緊咬住了嘴唇。大牌擼子握手中,沉甸甸的,馬大吉確信石破天驚的事情即將發生,而且這一刻不可逆轉。幽暗之中,槍管泛出淡淡的寒光,他遲疑了一下,就把擼子貼胸放在懷裡。槍身冰涼冰涼的,反而讓他感到安穩貼熨,不覺咧嘴笑了笑,自己感覺笑容有些僵硬。最後的夜晚是如此的漫長,濃重的石灰味在空中漂浮,聽得見上下崗的口令聲,營區的路燈斜斜地照進窗戶,照在馬大吉的臉上。馬大吉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在極力剋制自己,一動也不動,他擔心輾轉反側的聲響驚動裡屋的營長。黑夜去意蹣跚,他死死盯住外面,等待曙色將窗欞濡染成魚肚白。馬大吉躺在床上,無數次地撫摩手槍,他簡直快失去耐心了。
北國的天色亮得早,四點鐘天全亮了。起床號早早地吹響了,秦營長匆匆跑著出去了,慌亂中官兵們忙著吃早飯。很快地,各部隊於指定位置集合了。列隊檢查時,川上教官格外注意馬匹器具,忽然發現馬大吉的臉色蒼白,就問:&ldo;你的病了?&rdo;
第四十一章(2)
&ldo;沒有。&rdo;馬大吉挺胸肅立,目不斜視。他覺得回答得生硬,又補充一句:&ldo;沒睡好!&rdo;
&ldo;為什麼?&rdo;川上很驚訝,他一向認為滿洲士兵沒有腦子,對馬大吉的回答頗感意外。
&ldo;緊張。&rdo;馬大吉實話實說,他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
川上樂了,拍拍馬大吉的肩膀:&ldo;吆細,緊張的不要!&rdo;
這是一個半陰天,天上籠罩著薄薄的雲層,雲影遮蔽的日光均勻細密地落在馬大吉的臉上,這使得他英俊的面孔愈發沉穩。已是五月天氣,士兵們都還穿著棉衣。三江省的寒冷超出常識,中秋節就下雪,同樣的春天來得也晚。馬大吉只知道來武頂山視察的都是新京的軍政大員,至於是誰一無所知,更不知道&ldo;滿洲國&rdo;最高軍事顧問楠木石壟將騎乘皓月。隨同楠木石壟中將的有&ldo;滿洲國&rdo;軍事部大臣、日本關東軍參謀長、江上軍和第七軍區司令。一時間,基地上日偽高官如雲,顯貴成群。軍營和途徑道路上,插滿了日偽國旗和彩旗,禮炮聲聲,震耳欲聾,軍樂隊演奏軍樂:《我武揚威》。九時許,楠木等要員興致勃勃地檢閱了騎兵團、守備隊、憲兵隊,受閱部佇列隊行進,齊聲高呼:&ldo;皇帝陛下萬歲!&rdo;&ldo;日滿親善萬歲!&rdo;閱畢,楠木石壟一行乘汽車奔武頂山而來,受閱部隊團以上官員隨行,一路上浩浩蕩蕩。車隊抵達停車場,早就等候在那裡的軍官為將軍開啟了車門。楠木中將緩緩下車,他身著陸軍大禮服,金穗垂肩,滿胸勳章綬帶,渾身上下金光燦爛。中將整了整手套,然後揮手致意,那手套雪白,白得慘人。馬大吉攙扶楠木中將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