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崗子,擠擠匝匝的屍體草葬於此。大夏天的毒日頭爆曬,再加上雨水浸泡,墳墓迅速塌陷,導致屍體快速腐敗。疫情不斷擴大,夜晚更加死寂,頭上是蒼涼的銀河橫亙,地上是數不清蛆蟲飛蛾蠕動飛舞,濃烈的腐臭氣息經久不散,燻得人頭疼噁心。可是時間長了,活人的鼻子也成了擺設,啥氣味也品不出來了。
一息尚存的人們羨慕起死者來,說:先死的有人哭有人送,後死的無人哭無人送。老虎窩五室一空,絕門絕戶的並不鮮見,瘸子顧皮匠一家十一口死得一個兒不剩。院子裡的老母雞領著雞雛覓食,母雞下完蛋照樣咯噠咯噠地炫耀,家裡的窗戶門都開著,人卻都死了,就像睡著了似的,而牆上的掛鍾正嘀嘀嗒嗒走個勻溜兒。開頭見到屍體,人們還悲傷流淚,後來也不害怕了,心想沒準明天一早自己也這樣。看得多了就不當回事了,活著的人都變得麻木了,親情薄得不如一張紙。隔離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再有人發病,家屬就摘塊門板下來,將病人抬出小街,一直送到郊外的空房子裡去。這座房子是偽滿時的苗圃,過去用來存放農具什麼的。半死不活的病人被丟下了,家人留下個裝水的罈子或瓦罐,擱下點兒吃食,便急匆匆地走開,甭說不流淚,就連頭都不回一下。全老虎窩小街,送到大房子病人大概有四十幾人,後來只活下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李六指。對此,後來的老虎窩人頗多不解,說在城裡開窯子的人都不死,慨嘆好人不長命啊。有些人就是命大,或者天生具備某種抗體,彷彿是熬不乾的油燈,即便忽閃忽閃的就是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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