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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現在?&rdo;
&ldo;現在。&rdo;
女人彎腰將炕被鋪平展,鋪得小心翼翼,說:&ldo;不插大門?&rdo;
&ldo;插了。&rdo;
&ldo;真脫?&rdo;
&ldo;廢話!&rdo;
女人褪出了半個身子,如一條白嫩嫩的魚,臉上可憐兮兮的。
&ldo;下邊!&rdo;他低吼。
荊容翔睜圓了眼睛,欣賞玄妙的胴體,像大蒜層層剝去了外皮,鼻子又一酸,眼眶濕潤了。他將女人弄翻,急速地摩挲她的臉蛋,觸控濕潤的嘴巴、鼻子,再摸跳躍的眼皮,最後摸到她的顴骨。男人凜然一驚,眼淚止不住地奔湧而出。&ldo;操!&rdo;他遷怒於金菊,道:&ldo;你這個喪門星!我可是你給妨死的呀。&rdo;他的動作猛烈,發瘋地擺弄女人的肢體,彷彿那是宣洩的深井。他渾身顫慄著,宛如風雨裡飄零的一片樹葉,牙齒咬得咯嘣嘣直響,說:&ldo;要死了,要死了,我就要死了。&rdo;
趙金菊癱軟著,淚流滿面,木然地面對暴虐,像一張攤開的煎餅,帶著滾燙也帶著無望,隱忍一切,又包容一切。這一次,荊容翔破天荒地進入了老婆的身體,亢奮於自己的領地,凍蛇入窟,深刺淺擊,潤滑生熱,大汗淋漓……夜幕悄悄降臨,荊容翔從炕上爬起來,想走。女人一聲不響地抱住他的腰,溫熱的前胸貼住他,頭髮撩動他的面頰,任男人踢踹撕拽,彷彿一條緊緊纏繞的藤。
正如荊容翔自己料定的那樣,他被捕了。午夜時分,他被土改工作隊按在被窩裡。一條麻繩橫七豎八地捆過來,火把晃得眼前金星亂躥。荊容翔強做鎮靜,問:&ldo;趙挑水的,啥時槍斃我呀?&rdo;
趙慶豐不屑一顧:&ldo;我都不急,你急個屁?&rdo;
旁的人都用腳踢他:&ldo;便宜不了你,王八犢子!&rdo;
已押出門外的荊容翔回頭大喊:&ldo;金菊,給我生個一男半女啊。&rdo;
荊容翔之死轟轟烈烈,嘴裡被塞了棉花,押到了小學校,老虎窩鎮和附近的居民都參加了公判大會。這幾年,老虎窩沒少見槍斃人,但哪次也沒有這回來得深刻而隆重。臺上正在宣讀遼北二地委《鋤奸暫行條例》,天上來了飛機,轟隆隆的響震耳欲聾。野馬式飛機飛得很低,幾乎是擦著樹梢飛行,轉眼就掠過了小鎮的上空。片刻工夫,又折返回來,機翼下的青天白日徽清楚可見。飛機朝會場俯衝掃射,突突突的炮彈打著了茅草房,會場頓時炸了鍋,人們哭爹喊孃的亂成一團,有人受傷了。敵機飛走了,還撒下了花花綠綠的傳單。過了好一陣子,才重新梳攏好會場。人們很快鎮靜下來,為剛才飛走的是不是野馬式飛機而議論紛紛。大會進行最後一項,工作隊隊長宣判:經安城縣委鋤奸委討論,報經地委鋤委批准,槍斃反革命分子荊容翔!
河邊是一片爛漫的野花,荊容翔跪在地上,面如土色,雙臂被死死勒緊,早已麻木得失去了感覺,最真實的觸覺是膝下鬆軟的沙灘。在槍響之前,他沉浸在悲哀裡,稀里糊塗的怎麼把生命斷送了呢?他悔之莫及,一遍遍地想:那年要是不去縣城就好了,該死的豬肉燉粉條啊……槍聲響過之後,老虎窩許多人都哭了。三縱八師機槍連的戰士們無比詫異,鎮壓的不是國民黨清剿隊長嗎?你們哭啥?其實鄉裡鄉親的,不看他是啥黨,而是在痛惜活生生的人。有話在心卻無處開口:荊容翔的人緣不太壞。面對此情此景,趙慶豐心裡也升起了淡淡的惆悵,他對機槍連連長做了如下解釋:&ldo;他爹是街上有名的先生,挺好的老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