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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雜店已經關門,吳科長&ldo;嘭嘭嘭&rdo;地敲窗子,出來一個瘦小老頭,聲色俱厲地問:&ldo;深更半夜敲什麼?下班了。&rdo;
吳科長掏出證件讓他看,說:&ldo;我是市公安局的,找你瞭解點情況。&rdo;
瘦老頭的態度立即緩和了,把吳科長讓了進去。
&ldo;大爺,今晚傍十點是不是有人用你的電話掛長途了?&rdo;說著給瘦老頭遞過去一支煙。
瘦老頭略一思索,馬上說:&ldo;有,是兩個人,看那樣就不地道,鬼鬼祟祟,邊商量邊說,我記得很清楚。不過他們給錢了,一分不少。&rdo;
吳科長問:&ldo;那兩人的長相、身高、穿什麼衣服,你還能記得清嗎?&rdo;
&ldo;能,那倆人都是中等個,胖瘦差不多,一個留平頭,一個留分頭,打電話的是留平頭的,留分頭的還戴副眼鏡,在旁邊出主意。倆人都穿深色西服,到底是藍色的還是黑色的燈影下辨不清楚。&rdo;老頭想了想又說:&ldo;對了,兩人年齡差不多,都是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打電話的管戴眼鏡的叫王科長。&rdo;
&ldo;是汪還是王?&rdo;
&ldo;反正就是那個音,到底是汪還是王我不敢說。&rdo;
這就足夠了,肯定是銀行那個姓汪的科長乾的。吳科長謝了食雜店老頭,騎上車往回走,到了家立即給博士王掛電話。
電話鈴剛響了一聲博士王就接了起來,顯然他沒有睡覺,一直在等訊息。
&ldo;你交待的任務完成了,電話是銀行姓汪的科長帶人打的,姓汪的我認識,大草包一個,辦不成人事,你別理他,咬人的狗不汪汪,他是幹咋唬。&rdo;
博士王說:&ldo;這就行了,我倒不是怕他們,關鍵是遇上事心裡有底。你本事也夠大的,這麼快就查了個一清二楚,謝謝了。&rdo;
吳科長正要放電話,博士王卻又想起了一件事,&ldo;餵&rdo;了兩聲,吳科長說&ldo;還有啥事?&rdo;博士王說:&ldo;你上次要的考試提綱、複習資料還有報名登記表我昨天已經給你寄過去了,你注意查收。再有事來電話。&rdo;
吳科長&ldo;嗯嗯&rdo;地答應著,眼皮已經快粘到一起。放下電話,幾下扒下身上的衣服,鑽進被窩,伸手抱住熱烘烘的媳婦,呼呼大睡起來。
九
總算跟博士王聯絡上了,程鐵石鬆了一口氣。他恨不得馬上跟博士王會面,可是黑頭去送趙雅蘭,到這會兒還沒回來,他又摸不著博士王的家門,乾急沒招,只好等天亮再說。
這幾天趙雅蘭天天來,就象在程鐵石跟黑頭這兒上班。每天一大早,有時程鐵石跟黑頭還沒起床,她就在外面敲門,來了不是東拉西扯地閒聊,就是東翻西找把程鐵石跟黑頭換下來的髒衣服拿去洗。到了吃飯時間就跟著一塊吃,實在沒事幹就拉著程鐵石跟黑頭滿大街轉。走在街上說不上有意無意,她總跟黑頭湊在一起,往往把程鐵石冷落在他們的身後或前面。趙雅蘭給他們洗衣服,連褲頭、襪子都洗。開始程鐵石以為她是為了表示對黑頭給她解圍救難的感激之情,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常常攔著不讓她動手。後來逐漸感到事情不象他想的那麼簡單,越來越發現自己不過是沾黑頭的光,便也隨她去了。
一次,趙雅蘭說:&ldo;程哥怎麼一天到晚陰天,象生在舊社會,長在苦水裡的苦孩子。&rdo;
黑頭說:&ldo;你程哥從小到大泡在糖水裡,一帆風順慣了,遇上點事當然就以為自己掉到苦海里了。&rdo;
程鐵石說:&ldo;你好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