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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水谷地,位於熙河路湟州地區,此地在海拔1500-2000之間,唐代便號稱,天下富庶者無如隴右,便是此地。
此處土地富饒,林木區翳薈交道,山林久在羌中,因羌人與吐蕃部落,為遊牧,以射獵、牧畜為生,多不粒食,蒼天大樹隨處可見。
崇寧二年前,屬唃廝囉勢力,勢力錯綜複雜,數百吐蕃部落在此生活。
宋神宗時,王韶將軍上書平戎策數十萬大軍拓邊,所收為宋之疆土,其後因王安石被貶,司馬光上位,所遺棄,角廝囉不費一兵一卒所獲取。
崇寧二年,宋帝佶拓土開疆,宋軍兵分兩路,其中一路為王韶之子王厚所帶領,直到崇寧四年結束戰役,全境佔據湟水谷地,此後唃廝囉政權覆滅,隴拶歸順宋人,小隴拶則逃至西夏,與宋軍繼續對抗。
然王厚將軍拓土,耗資數億緡,禁軍扎住在此,每年耗費錢財數以千萬。
概因宋軍佔領河湟地區之後,所過之處燒殺劫掠,以老弱婦孺首級冒功,人心惶惶,宋廷為籠絡軍心,穩定統治,便號令不得向當地蕃人收取賦稅。
數十萬大軍湧入湟,以至糧價飛昇,每石五十貫,可謂是價高百倍。
得其地而未得其利,得其民而未得其用,地利不闢,兵籍不敷,唯仰朝廷供錢糧年以數億。
因此,耕戰一體的弓箭手,便成朝廷所需,以建堡寨耕戰一體,每人分田二百畝,閒時農活,戰時上陣,以鎮邊疆。
劉然與梁護、張平亮共扛一截巨木,在半山腰山路行走,在他前方,亦有數千人在忙活,有肩扛巨木,亦有人在修繕道路。
此處位於南宗寨前線,隔著一百多公里地,便是西夏的古骨龍城,而他們所建立的寨子,便是宋帝國直面西夏最前線。
為修寨,兩指揮弓箭手,皆為勞役。
數千人在山中上上下下,猶如螞蟻一般,每人分工明確,不過短短半月,便開鑿出一片五百步的地基,已具雛形的寨子。
肩扛粗壯木幹,在最後方的劉然雙腿微微發軟,呼吸沉重,看著前方的張平亮,以及最前端的梁護,咬了咬牙未曾洩氣,舉步維艱行走在山腰崎嶇道路上。
在劉然後方,有三名弓箭手或是腳踩碎石子,以至其中有一人摔倒在地,引起另外兩人也摔倒,巨木頓時砸在地面,發出震動,隨即快速滾落下山。
下方弓箭手紛紛扔木逃避,生怕砸中自己。
聽著震動,劉然就知道要遭了。
果不其然,監督官吏聽聞震動,操著馬鞭,氣沖沖的走向那三人,看著三人手掌被石劃破,滲出的鮮血,沒有任何憐憫,而是狠狠一揚鞭子,便砸了過去。
鞭子鞭中血肉,發出清脆的響聲,聽著與弓箭手的哀嚎,監督小吏,反而更為生氣,又是狠狠一甩,大怒道:“喊什麼,還不快去扛木。”
被鞭打的三名弓箭手不敢吱聲,連忙起身跑追逐翻滾下山的巨木。
時至未時。
眾多勞役才能休息一番,每人拿出為數不多的乾糧,搭著山泉水,匆匆的對付了幾口。
劉然坐在石上,望著修一半的寨子,嘆了口氣,多日勞役,本受傷的身子,早已瘦的脫了相,渾身上下只剩了一層皮,動一動都渾身發疼。
梁護聽著劉然的嘆氣,嚼著乾硬的慄米道:“待會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劉然喝了口山泉水,看著梁護道:“這地方還能有好地方?”
梁護舔了舔滿是水泡的手掌道:“你們餓麼?”
張平亮眼一亮,劉然摸著扁平的腹部,看向梁護道:“我等每日粗活,口糧不過半升,怎能不餓?”
梁護嘆了口氣道:“一日有半升,不錯了,若非我等修繕寨子,怕是連這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