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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想到這些,心中沒來由的煩憂。國事煩憂,家事也即天下事,人生複雜至此,可比當年還要勞心費力的多。
費倫適才見趙桓還是滿臉春風,待到得自己身旁時,已經是面落沉水,不禁心裡打鼓,不曉得是不是自己有什麼事觸怒了皇帝。
當下陪著小心,向著趙桓行了一禮,然後便躬身侍立,等皇帝發話。
「費倫辛苦了。」
趙桓隨口贊他一句,一陣寒風吹過,幾株臘梅上的雪花飄揚飛起,落在他滾燙的臉上,激起一陣冰涼。
幾個小內侍急忙上前,幫趙桓拂去殘雪,又呈上手爐,向趙桓取暖。
「下去。」
趙桓揮手將一揮,將內侍們斥退。打眼卻又看到費倫身著鐵甲,身上的布袍已經破舊不堪,按在腰刀上的雙手凍的慘白,青筋暴起。
他心中一動,竟將自己身披的雪狐皮大衣解下,又親手為費倫披上。
「不要動。」趙桓止住費倫的推辭,又將這皮袍的領口繫好,然後方才退後一步,笑道:「種極黑年漢子,薛強個兒太矮,只有你身形勻長,穿著英武之氣不減,又增儒雅。」
費倫心中感動,卻是生性內斂,只是又躬身一禮,以謝皇帝大恩。
君臣二人一前一後,幾步上了抄手遊廊,自廊中一路看著雪景,一路回到清漏閣中。
待到閣中坐定,趙桓命人為費倫送上熱湯解寒,待費倫臉上的青白之色漸漸轉為紅潤,這才向著他笑問道:「這一路趕的辛苦,沿途所見,地方官施政如何,軍務上的事又如何?」
費倫總料想趙桓會先問他折家的事,卻沒想問及沿途所見,當下先在腦海中歸納思索一番。然後才肅容答道:「陛下考成法下,地方官員沒有敢耽擱政務的,臣一路所見,大雪不止,地方官員掃清道路,督促水利工程,搶救庫存,修茸危房。救濟百姓,並不敢有一點懈怠。至於軍務上的事,臣職份所在,更是注意,沿途各州的廂兵早就動員,延安及河中各府,動員的廂軍和鄉兵總數在二十萬上下,日夜不停,往潼關和太原方向運送軍械和糧草,地方官員也需配合廂軍。凡有道路積雪難行。就需動用民力整修,一刻也不敢耽擱。臣接太原方向地訊息,我王師已經在城下挖好了長壘。將城池圍的水洩不通。雖然太原也在下雪,不過軍資不缺,前方將士必不會有凍餓之苦,請陛下放心。」
桓靜靜聽完,卻指著費倫道:「你是什麼身份,尚且免不了受凍受寒,更何況尋常小兵。」
「臣妄言了。」
費倫被他說的滿臉通紅,連忙認錯。
趙桓笑道:「又不是朝會,這麼正經做什麼。天威如此叵測,人力但求能儘量減小損失便是。朕剛才並不是說你妄言。而是有感而發罷了。」
他其實是史學知識不足,其實這一年關陝先是大旱,然後大雪,史書明有記錄,只是趙桓並不知道罷了。
「是。」
費倫連忙卻稱是,又解釋道:「臣惟恐耽擱公事,又因道路泥濘難以行走,每天不得不起早貪黑,昨夜就是趕了一夜。這才氣色不好。」
趙桓無可不可,對這個青年愛將他心中原也是信任,只是防著對方權責太重敷衍事上,這才偶爾敲打。
因錯過話頭,向著費倫問道:「折家老小全來了吧?折可求路上可有什麼說話,折家留守的情形如何,朕讓折彥適將他手中的人交給你,日後折家的情形,需得你一手控制,三州剛剛反正回歸,需得多加小心才是。」
這才是費倫今日到宮中見他的重頭戲,當下聽趙桓連珠炮一般問出來,費倫卻是一點不慌亂,當下從容答道:「折可求一家,諸子折彥文,折彥顏、折彥適、折彥野,俱都隨之來到長安。折可求家主位由其弟折可同、折可致、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