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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齣戲碼著實拙劣得可以。那婦人雖然哭哭啼啼,卻只見害怕,不見焦急,言語間神色躲閃,萬萬不像是個丟了孩子的母親。且就算孩子真的丟了,又與喬三那潑皮有何干係?分明是那喬三綁了孩子,威脅這婦人出面構陷於剪銀,好讓他名正言順地把剪銀掠了去。
這點淺顯的道理,豈止霧年,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一想便知。可即便知道了,哪怕說透了,又有何用?這喬三本就是個潑皮流氓,他要的只是個幌子,只要找不出孩子,便無法讓他收手。
想來孩子現在就在喬三手上,只是如何拆穿他的謊言……
霧年低垂著眉目,眸中泛著冷意:&ldo;夫人既然對幾日前的事情印象如此深刻,那自然也記得,當時剪銀與另一位公子同行。為何如今卻只懷疑剪銀?&rdo;
&ldo;這,這,畢竟他是妖……&rdo;婦人磕巴道。
霧年語帶嘲諷:&ldo;哦,如此說來,青澤這麼多雪客,就只有剪銀有嫌疑。&rdo;
婦人更是無言以對。
眼看孩子的母親被霧年一句兩句給堵得說不出話,喬三跳出來急道:&ldo;少跟他繼續廢話!是與不是,我帶回去一審便知。&rdo;
霧年的眼神如冰刀一般刮向他:&ldo;我看不必了。剪銀這幾日,從未外出過。&rdo;
&ldo;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罷了!&rdo;喬三氣急敗壞地叫到,&ldo;再說這些小妖狡猾得很,你又怎知他有沒有用什麼妖術瞞過你?&rdo;
&ldo;你方才說的那些,不也只是片面之詞麼。&rdo;霧年冷笑。
不少周遭圍觀的人已開始對著喬三的無賴行徑嘖聲,他狠狠磨了磨牙,心知不能與霧年硬碰硬,兀自擠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狀似退讓道:&ldo;霧年老弟,你的人品大家都是信得過的,此事定然與你無關,你只需把那小妖交出來便可。&rdo;
&ldo;雪客出事,家主擔責,這是青澤歷來的規矩,霧年不必例外。&rdo;霧年自然不吃這一套,但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先把人遣散了再想法子,於是又轉身對眾人朗聲道:&ldo;既是我的雪客,我定當追查到底,明日必定給各位一個交代。&rdo;
喬三一聽,連忙對一旁的婦人使眼色,婦人立刻哭天搶地地撲倒在地:&ldo;不,不行!‐‐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一拖再拖!我的七寶啊……&rdo;
霧年看著地上的婦人,眼神冰冷地譏諷道:&ldo;早晨丟的孩子,下午才想著來尋。若真是被妖精捉去了,想必這時候也已經吃得只剩骨頭渣了,豈還差這半日功夫。&rdo;
那婦人哆哆嗦嗦答不上來,只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哭鬧。
喬三數次吃癟,這回算是長了個心眼兒,沒把男童關在自家宅子,而是綁在了村後山的一處小樹林裡。即便霧年闖進他家也定無所獲,他自然不信霧年有這個本事找著人。
於是他略一思慮,便咧嘴邪笑道:&ldo;一言為定!但若明日你們交不出人,便要把這小妖精交給我……&rdo;一邊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又賊心不死地纏上了霧年懷裡的剪銀。
霧年正不悅地想把剪銀藏到身後,懷中的剪銀卻突然一個轉身,面色冰涼,似笑非笑地盯著喬三道:&ldo;只是不知,若查明此事非我所為,誣陷於我的人當如何?&rdo;
剪銀的眼神活像在看著一個死人,喬三心裡突然有些打鼓,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下緩緩沿著軀幹攀沿而上:&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