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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飛終於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一口喝盡杯中剩下的酒,喉結上下翻滾,仰起的脖頸畫出流暢優美的線條,而蘇夢枕只是認真地看著,不置一詞。
三根手指捏著脆弱的玻璃杯落在茶几上,玻璃之間無機質的碰撞聲顯得清晰刺耳。
白愁飛直起身,&ldo;我們都不年輕了,既然早幾年就訂了婚,就趕緊把雷氏千金娶進門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rdo;他說著,笑了一下,把右手冰涼的手指按在眼瞼上,&ldo;我承認沒放下,過去的一切都,所以,就早點讓我死心吧。&rdo;
他站在窗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像許多年前一樣,隔著昏暗的光,繚亂稀疏的菸酒氣,亂七八糟的陰影,他的目光中,他的背影挺拔如昔。
但他知道,一切已經時過境遷,這裡不是十年前,十年前的他們不在這裡,不在這個空間,相伴、分離、貪戀、傷害,十年裡兜兜轉轉,他不是當初的蘇夢枕,又怎麼要求他是當初的白愁飛。
逆光的關係,他的輪廓如電影剪影般神秘落寞。
蘇夢枕感覺喉嚨很乾,身體裡鼓譟著一股說不清的氣焰,他猛地咳嗽起來,劇烈的,聲音嘶啞得似要馬上斷裂,他用手緊緊壓住胃部,感覺它扭曲地得像被人用鐵鉗夾住,他的身體彎下來,彷彿要從身體裡嘔出什麼東西,剔骨剜心,將骨肉血淋淋地撕下來,痛苦絕望,不能逃脫也無法避免。
蘇夢枕看著白愁飛離開,沒有挽留。
車子開到白愁飛住處的時候,後座上的人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顧惜朝調了調後視鏡,看著白愁飛即使在睡夢中也依舊抿出一個掙扎的弧度的唇角,他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叫醒他。
&ldo;喂喂,白菜,起來了嘿!&rdo;
後座上的人眉頭緊了緊,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靠在座椅上,卻沒有睜開眼睛,緩慢地道:&ldo;你再叫一個試試看?&rdo;
顧惜朝從善如流,&ldo;白菜。&rdo;
白愁飛睜開眼睛,一道凌厲的眼光掃過來,顧惜朝挑了挑眉,&ldo;行了行了啊,你醒了就行了,回去補覺吧,趕緊的。&rdo;
白愁飛透過窗戶掃了一眼自家的別墅,聳了聳肩,&ldo;我也沒力氣跟你貧。行,走了啊。&rdo;說著開啟車門,便鑽了出去。
凜冽的秋風毫不留情地鑽進衣服的空隙,白愁飛站在風裡打了個噴嚏,力氣有點大,鼻頭和眼圈都紅了。
顧惜朝也推門下來,&ldo;我送你進去。&rdo;
&ldo;得了吧,就這麼兩步路,我還能丟了。&rdo;白愁飛擺擺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顧惜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ldo;你以為誰稀罕管你呢。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也走了。&rdo;
白愁飛笑了兩聲往前走去,顧惜朝也轉身回到了車上,但就在要關車門的時候,已經離開的人的聲音又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ldo;ivan!&rdo;
顧惜朝停下動作,轉頭看去,白愁飛的髮絲衣角被風吹得顫抖不已,他的目光看向自己這邊,兩泓水光中漾著不可名狀的情緒。
&ldo;有些人在對的時間遇見,錯過了,就是這輩子。&rdo;
他說著,揚起下巴示意那輛寶藍色的車子,然後轉身離開,笑容中飛揚著慣常的傲氣和凌厲,被寒冷的秋風凝固在眉間眼角。
顧惜朝整個人愣住了。
白愁飛這番話說的意味不明,但顧惜朝還是能理解他在暗示些什麼。他們之間有著些許相似的脾氣和秉性,所以總是存在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和感應,說是旁觀者清也好,他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