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喧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南枝應了聲,勉強從榻上坐起來:“殿下。”
梁承驍及時扶住了他的肩,又示意書棋去拿靠枕,嘴上卻涼涼道:“嗯。還記得孤,算沒燒傻。”
書棋見他們有話要說,便識趣地退出去了。
屋內只剩他們兩人,空氣一時安靜。
謝南枝強撐起精神,問:“您怎麼會到這兒來。”
“一下朝就聽紀聞說你病了,過來看看。”梁承驍說。
他掃了眼桌案上放的錦盒:“你要的東西也給你帶來了,這本來就是給你的,旁人拿不走。”
“這段時日好好休息,春闈一事,無須你費心。”
謝南枝沉默了一瞬:“殿下,無功不受祿。”
梁承驍挑了下眉梢,本來想說,你要走東宮的廚子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無功不受祿。但看他表情執拗,沒有半點玩笑的影子——竟是堅持要繼續下去的意思,神色也漸漸沉下來,有些不虞。
“給我個理由。”他說。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謝南枝的指節微微使力,攥緊了錦被,隨後又鬆開,最後抬起眼,與梁承驍對視。
“我知殿下所處的境況。”
這半個月以來,無論梁承驍還是紀聞,談及政事的時候已經不會避著他,以謝南枝的聰慧和敏銳,分析出朝中的局勢並不難。
魏王與太子已然勢同水火,兩派各有擁躉支援,處處明爭暗鬥。但因晉帝的態度曖昧不明,不少官員仍在觀望,或者乾脆明哲保身,以免陷入事端。
邱韋苦心謀劃多年,在文官集團的人脈和根基都較梁承驍佔優,這是不爭的事實。此時如果說借晉帝之手加以制衡是中策,那麼謀取朝中另一個人物的支援便是上策。
頂著梁承驍晦暗不明的眼神,謝南枝咳嗽了幾聲,眼尾因持續高熱泛著病態的薄紅。
他的嗓音嘶啞,但即便如此,仍含著篤定:“倘若我有七八分的把握——能讓崔郢為殿下所用呢。”
—
書棋懷抱著毛絨絨的披風,站在書鋪外頭,叫不斷掠過的冷風吹了個哆嗦,跺了跺腳。
連下了兩天雨,上京隱約有倒春寒的跡象,他今天本來都走出門了,被風一刮又回去加了兩件衣裳。
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點著炭盆的暖閣——他忍不住看向書坊內,那道正垂眸翻看書架上籍冊的人影。
這又是雨天又是有風的,他實在不能理解他們公子為何剛退燒就要到這兒來。
有什麼需要的,使喚他去買不就得了。
書棋內心腹誹著,忍不住道:“公子。”
謝南枝並未抬頭:“嗯。”
書棋問:“我們還要在這裡守著嗎?”
謝南枝又翻過一頁紙——他眼下看的,是上京最近暢銷的文集,據說是那位松泉樓文會上一鳴驚人奪得魁首的文士所作,此人還給自己取了個十分有禪意的雅號,叫無名居士。
書棋完全不知道他瞧得津津有味的,是某個冒牌貨的文章,只看他從容溫煦地笑了笑:“再等等吧。餌食已經放好,就看魚兒上不上鉤了。”
書棋愣了下,一時沒懂他的意思,還要再問,忽然聽得一陣稍急的腳步聲,店外有人撐傘走進,有些倉促地喊:“這位兄臺——”
唔,這不就來了嗎。
謝南枝回過頭,正好與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