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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院門外,站著一個手執油紙傘的,痴等的人。
榮王。
顧輕侯站在巷子的盡頭,遙遙望著那人。青油紙傘不知去了哪裡,衣衫早被淋透,斜風驟雨沖刷著他的面頰,睫毛在雨幕中顫動。
他尋覓了許久,終於找到這個人,可他卻沒有上前。
這般生辰日痴痴等在雨中的人,他不敢驚動。
這般生辰日痴痴等在雨中的人,他不敢上前,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他轉過身,靜靜地返回,迷了眼的風雨裡,一路疾走。
直到眯著眼,瞧見不遠處,一個人站在一處院門下。
疏影院的院門下,被簷頂所隔,雨勢稍緩,鹿童沒走,正站在門檻上,斜倚著門,悠然地等他回來。
顧輕侯拖著兩條腿,慢慢地向他走去,走到他近旁,仰起臉,迎著風雨,清清楚楚的問他:「他不是傳說中那般的人,是不是。」
他話講的沒頭沒尾,可是二人卻彼此心中清楚。
顧輕侯還想問,「他……他……」
鹿童淡淡的看著他,「你還有什麼不清楚?」
顧輕侯搖搖頭,失魂落魄:「我所有的都不清楚。」
鹿童看著他,點點頭,「我就講給你聽。」
大雨瓢潑,他二人一個站在門檻上,一個站在門檻外,將那痴等的人數年的故事一一講來。
原來,那楊公子名曠亭,是早前楊相的獨子,出生高貴自不必提,還兼從小畫的一手好畫,才名遠播,榮王不知如何迷戀上他。早前楊相犯事,榮王冒天下之大不韙而相救。這楊公子卻一不愛男子,二不屑因色得命,三對塵世牽掛已了,只求速死。幾番緣故碰撞下,榮王倒成了橫眉怒目圈禁美人的昏王。正巧趕上朝廷動亂,新皇登基,多少無辜之人陷於水深火熱中。榮王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昏庸□□」到底……
地獄羅剎,亂世菩薩。
顧輕侯垂眸痴痴聽著。
他微微張唇,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身體似是被人憑空抽走力氣,虛乏得很。
他點點頭,彷彿是向對麵人笑了一笑。
他回過身,順著雨巷往回走,天空一個炸雷響在耳邊,撕天裂地似的。
他撿起掉在地上的雨傘,手掌緊緊攥著傘柄。驟雨打在痠痛的眼眶,心裡一片亂糟糟。
老天爺,你不要喊叫了,他的心彷彿塌了一塊……
電閃雷鳴,不絕於耳。
深夜,國舅府。
顧輕侯猛然從陳年舊事的夢中驚醒,他半坐在床上,深深喘息著,撫上心口位置。
那裡好像缺了一塊。
窗戶留了半扇未關,遠處墨藍的天空之上,轟然作響,現出一條巨大的銀色蜈蚣。
許是今夜的風雨交加,勾著他,在夢中重現舊事。
顧輕侯下了床,未去關那半扇颳風進雨的窗,倒是在窗前站住,向窗外望了一陣。
他出了一會神,便向書房走去,反正也無睡意,不如看看摺子。
今上年方六歲,字還沒認全。早前朝中大事顧輕侯會請太后合議,小事一概自己做主。未曾想太后聽政一年便薨逝,如今大事小情皆由他一人操持。
他一手執天子專用的硃砂紅筆,一手摸上案前小臂高的奏摺堆,眼光卻旁落,落在案上一本紅封摺子。
紅封摺子與其他奏摺不同,專放在一處,自個兒靜靜地躺著。
他摸在奏摺堆上的手停住,向前拈起紅摺子,在燈光下開啟。
白紙熒熒,列滿墨跡,目之所及,全是各個龍子鳳孫的姓名。
其中,懷王和平王兩處已被畫上紅圈,顧輕侯的硃砂紅筆落在其下的懷王孫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