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是內弟,說話沒規矩慣了。”蘇挺隔著鏡框捏了下眉心,繼而抱歉地說:“央小姐習慣這邊天氣了嗎?尤其是這段時間……”
這段時間堪稱榕城最難渡過的日子——豐沛又溼潤的風隨時隨地入侵,空氣中不是雨便是爆表的水汽,譬如今晚,整座榕城浸潤在濃厚霧色之中。
要不是孟鶴鳴的房子恆溫恆溼,她常去的地方也都時刻提供最舒適的環境,恐怕很難讓人待得下去。
但這一桌都是榕城人,央儀只好委婉地說:“杭城盛夏來臨之前會有一段差不多的天氣。還好,不會那麼難適應。”
她說著打出一張散牌。
下家笑著說“央小姐好善良,專門放我一條路”,於是接下來一人跑了一張小牌,到央儀手裡還剩兩張——一張六,一張k。
她有意出k,又怕6爛在手裡。
猶豫間,肩後穿過男人的手,藍寶石鏡面錶盤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孟鶴鳴的手穩穩扶住她的,抽出其中一張牌扔在桌上:“k。”
聲音停在她的耳側,有輕微的砂礫感。
稍稍側身,就能看到他閒庭信步的樣子。
央儀很小聲地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手裡的牌都沒這個大?”
牌桌上一片抱怨,紛紛在喊“過”。
一直同她搭話的那位蘇先生索性攤開了手裡的牌讓她看,苦笑著捏眉:“他算牌很厲害的。”
剛剛孟鶴鳴都離開好久了。
還能算得清牌?
開上帝視角了吧?
孟鶴鳴無聲抬了下搭在她椅背上的手:“沒算,是你們幾個臉上寫得太明白了。”
這話一出,牌桌上又是一片哀嚎。
年輕的那個插科打諢:“不算數不算數,都沒在牌桌上了怎麼還能做外援?”
孟鶴鳴從容道:“夫妻是一體。”
“你倆又不是,男女朋友算什麼夫——”
孟鶴鳴瞥他一眼:“你怎麼知道以後不是?”
“……啊。”
這聲沒控制住的“啊”和牌桌上吸氣聲此起彼伏,但最終,誰也沒說什麼。
倒是蘇挺,重新認真打量了央儀幾秒,最終打破局面,溫和地笑了笑:“來,再開一局。”
窸窸窣窣的響聲再次在牌桌上響起。
輪到央儀抓牌,她仍在出神。孟鶴鳴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夫妻?
他到底在演哪一齣?
央儀回過神,緩緩搖頭。
餘光瞥過孟鶴鳴,他表情依然從容,只輕輕地提醒她說:“到你了。”
從這圈牌開始不知怎麼,就一直是她在打,孟鶴鳴旁觀。他很少發表意見,只有在央儀盯著手裡的牌猶豫不決時才會出手。
起初央儀以為他還有公務沒忙完,便繼續磕磕絆絆地打下去。但手機被他丟在桌角始終沒有再亮。
央儀想要起身,卻被按了回去。
她只好說:“我不太會玩。”
孟鶴鳴輕描淡寫地回:“輸了算我的。”
“……”
那行吧。
他們的互動被牌桌上其他人看在眼裡,蘇律師的內弟嘖嘖稱奇,小聲咕噥:“姐夫,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