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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黑臉卻沒有再想審下去的興趣了，揮了揮手，將帳篷中的侍衛斥退，出門時連同那條狗一起帶走了。
雲初頹然倒地，繃了半天的神情稍稍鬆了松。她不知道她的說辭黑臉信了多少，但至少她可以肯定，黑臉不是個純軍人，也不象是純粹的沙匪。
&ldo;崇遠，你這一夜匆匆來去，為了何事如此。&rdo;大營中間的一處帳子裡，剛剛換了一身便衣的元澈望了一眼踩了一腳泥侷促不安地站在羊毛地毯上黑臉。
&ldo;回公子，我抓了個探子，您可有興趣審一審？&rdo;黑臉一臉高興，元澈卻沒什麼興趣。
&ldo;哦？他有什麼特別嗎？需要我親審？&rdo;
&ldo;這個……抓到的這個人是個少年，身後沒有同夥，自稱是山下的獵戶，可屬下卻覺得他哪裡都不象普通的獵民。他騎的是帶有夏州大營標記的軍馬，雖然人小又瘦弱，看著並不起眼，但心思敏銳，話語間也沒有普通獵民的俗土俚語，倒象是正經讀過書的，整個人的感覺，懼而不驚，怵而不亂，怎麼都不象個普通的山村少年。&rdo;
元澈思忖著崇遠的話，良久才道：&ldo;既然已有如此定論，又何須我親審，你自己度量便是，若關係緊要，便殺了吧，做得乾淨些便是。&rdo;
崇遠抬頭怔怔地望著主人，對他如此草率的處置方式竟然有些把不準，直到退出，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ldo;想什麼呢這麼專注，也不看看腳下。&rdo;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慌忙間一抬頭，才有些醒轉過來。
&ldo;琉璃，你說咱們家公子怎麼了，我給他說抓了個探子，他竟然連審都不審就要我把他殺了，他還從來沒有如此……&rdo;
身材精幹的琉璃輕輕一笑，點撥他：&ldo;你一向聰明，現在倒糊塗起來了。你叫他去親審那個探子，那人萬一要是那一頭的人，再審出些不該聽的內幕，你叫他如何承受。&rdo;
崇遠也有些幽幽然：&ldo;不會吧？那頭不會一面派咱們赴險一面再派個探子在後面跟著，那也太寒人心了。&rdo;
琉璃輕嘆了一聲：&ldo;當願是我心胸狹小，度偏了，總之，此事公子不出面自有不出面的好處，你依令而行便是了。&rdo;
崇遠在黑暗中站了良久，眼中神情越來越暗。
門口的簾子一輕，帶著一股夜晚的寒風竄了進來，元澈身上肌膚一緊，不悅地緊了緊眉稍，看向門口。
&ldo;公子，屬下覺得，那個探子身上終疑點頗多，若是直接處置了，萬一忽略了什麼，怕是有些遺憾。&rdo;崇遠雲而復返，這次進門前他把腳上沾了泥的靴子脫了。進門後才發現，脫了比不脫更尷尬：襪子許久沒洗，又髒又臭不說，襪子原本的白布早已被汗漬泥漬浸染變成了花布。
&ldo;說來聽聽。&rdo;元澈似乎並沒有注意他的腳下，或者是有意忽略了他的尷尬，，將手中的書放在一側，隨手端起了几上的茶盅，剛湊到唇邊，發現有些涼，又放下了。
他不習慣喝涼茶。
尷尬也只是瞬間，崇遠心裡憋著事，而且也不拘小節慣了，聽主人的語氣，似乎有些隨意和敷衍，稍稍琢磨了一下，選擇了極為精簡的語句帶有總結性的匯報：&ldo;那孩子騎的是軍馬，一匹月氏馬。&rdo;
這句話的份量果然夠重，元澈淡漠的眸間倏地一閃，一道精光射向崇遠：&ldo;你懷疑什麼？&rdo;。
&ldo;夏州大營護衛著朔州，與月氏之間大戰沒有，小戰不斷，敵我雙方都有折損，戰馬軍需也各有擄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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