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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安銳審完那個隱藏在斥侯中從不顯山露水的小兵才知道,那一箭,是沖賀雲初去的。
那是個族人,是賀雲初入司務營的第二年從役兵處挑選進入的司務營,因為身手敏捷,被賀雲初親自挑進來的。
斛律族人。
二十向前老國主將黑水國送給大梁,攜全家族人入了梁都,無所皈依的國民悉數淪為梁國耕民,改漢姓著漢恩服,甚至有的地方還強迫兩族男女通婚,不知道有多少族民都想殺了他們的國主。
賀雲初身份複雜,只有少數幾位長老清楚她身負王族血脈,是族中未來的司政,但這個隱藏在營裡的普通族民卻能脈絡清晰地將暗箭對準她,足以證明,欲取她性命的人,定在這幾位位高的長老之間。
賀雲初高調將劉道遠送入功備營,卻沒有第一時間處決這個殺手,甚至沒有外洩劉道遠替她擋箭這件事。
至於劉道遠替她擋的這一箭,靜下來想,就很值得深思。劉道遠雖非功夫絕頂的江湖高手,在他們這隊人裡,馬下功夫卻也無人能及,他身邊的五個侍衛更是個個身懷絕技,連他都發現危險要朝她撲了,他的侍衛又怎會渾然不知?
賀雲初當時撤去了身邊所有親衛,意在甄別德昭與劉道遠入營的目的,就連德昭都看出了端倪,劉道遠會看不出,還會不顧一切地往前撲?若當時舉箭的不是殺手而是她的侍衛,劉道遠就不怕自己被射成篩子?
劉道遠直挺挺地躺著,心中前所未有的生起了絲恐懼。除了眼睛眼睛和舌頭,渾身任何一個部位都動不了,也沒有痛感,也沒有觸感,這種毫無支配力的感覺,這種對自己都無能為力的感覺讓他心慌,恐懼。這並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他謀劃的初衷。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掉進了一個坑裡。
他只是想讓李鬼手幫忙讓他的傷勢弄得足夠能讓賀雲初不放心將他扔在功備營,卻沒想到……現在卻滿營地找不到李鬼手了。
☆、丹北煙雨(四)
綿綿小雨一直持續了四天,第第天夜裡,終於放晴了。天依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滿天璀璨的星斗卻清晰地告訴所有盼望著晴天的人:陰霾過去了。
賀雲初在副帳內守了劉道遠一夜。
天亮的時候,剛剛修堤回來的李鬼手回來了,看了眼昏睡不醒的劉道遠,吃了一驚,這樣的症狀……?抓著劉道遠的手探了半天脈,眉頭擰的越來越緊,這世上,還沒有他摸不準的脈,可眼下,偏偏就探不出個所以然來。
昨天公子來找他,讓他將自己偽裝的看起來氣色虛弱,能勉強行路的樣子就行,依功備營的營規,不管是生病還是受傷,只要能站立,便不再享受傷病待遇。他只是紮了他一針,能跟著他的主將走,卻又不能獨自領兵。這種虛晃一招的事於他來說輕而易舉,才一夜的功夫,怎麼就不醒人事了?
他望了一眼賀雲初。
賀雲初坐在床邊,看劉道遠的神情平靜而又柔和,他問了一句:&ldo;安小將軍守了他一夜?&rdo;他本來還問別的,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公子的幾個近身侍衛就守在旁邊,這些,應該不是他應操心的事。
賀雲初沒有看李鬼手,卻不等於忽略李鬼手的神情,他搭脈的時間過長,從越來越凝重的神情已經能幾分端倪,他偏偏還意味深遠地望了她一眼。
賀雲初點了點頭:&ldo;劉伍正一夜未醒,李大夫可是看出是哪裡不妥了?&rdo;斛律族的箭在淬火時會浸入蓖麻籽內,這種獨特的鍛造方法是他們的獨門絕技,外族人無從知曉。靠這種技術對敵軍造成的傷損,使人數不足千萬的黑水國,愣是跟梁國和月氏糾纏了數百年而未亡。
但劉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