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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開口,門口的人也不敢再搭話,低眉垂目的站著,大氣不敢出。
侍女緩緩繞到前面,指間挑著髮絲熟練的一轉,一縷長長的黑髮就很聽話地被束進髮辮中。她身上散發出陣陣清香,豐盈飽滿的胸圍微微一挺,不露痕跡地在主人臉頰上噌了一下,再噌一下。
年輕人突然睜開眼睛,伸臂一擋將侍女撩在一旁,站起身來:&ldo;連這麼件東西都看不住,看來留你在身邊也著實沒什麼用,我身邊不養閒人,既然你不願替主人分憂,那便去陽明修整,何時想通了何時再回來。&rdo;年輕人語氣輕柔,但眸光清冷,孑然挺拔的身姿立在面前,渾身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勢,迫得人不敢抬頭。
門口的人小心地回嚥了一絲氣息,調整了下忐忑的心緒,謹慎應諾:&ldo;末將遵命。&rdo;
就在他準備轉身的時候,年輕人又突然補了一句:&ldo;那個人你可是看清了?&rdo;
門口的人一怔,瞬即明白主上問的是那個偷窺他沐浴的人,抬起頭來看向主人,眸光中不由一帶了幾分同情:&ldo;回公子,那人黑瘦精幹,眼神靈光,即便是人群眾目之中,末將也能將他認出來。&rdo;
年輕人揮退身邊的侍女,走到門口,壓低了聲音:&ldo;曲黎,益州形勢複雜,你行事須處處小心,如果遇到他們的人,能躲則躲,萬毋露了身份。&rdo;
曲黎恭身:&ldo;是,末將明白。&rdo;
年輕人緊握白玉般的十指,指尖摳在手心的柔弱處,語氣中帶出了狠厲:&ldo;若再見到他,不論身份,事由,就地格殺。&rdo;然後一鬆手,將握在手心裡已經被汗濕的一條紫色髮帶扔給他。
這是在蒸房裡交手的時候從那人頭上扯下來的。蒸房裡霧氣繚繞,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那種感覺……那種危險的,有些厭惡卻又有些期待的感覺早已烙入骨髓,哪怕已過了五六年,依舊扎得心痛。
&ldo;把他的眼珠子給我摳出來。&rdo;
曲黎不無憐惜地看著主人,在他那張略帶嫵媚的臉上,掛著少有的陰鬱和戾氣,平日裡的哀婉竟再無半分。
&ldo;少主您去哪兒了,怎麼不帶上我們兄弟呢,這多危險。&rdo;安猿一看雲初全須全尾的回了營,高興的聲音都發顫了。
雲初抱著肚子原地轉了兩圈,一把將堵在前面的安氏兄弟推開,抬腳就往廚房走。已過了飯時,廚房裡冰鍋冷灶,收拾的連個菜葉都看不見。
&ldo;餓死我了,趕快給我整碗湯去。&rdo;雲初連腳步都沒停,一進自己屋子就翻箱倒櫃地找東西。&ldo;安銳,我櫃裡的衣服哪兒去了?&rdo;
安銳跟在她身後納悶了半天,一聽她問衣服才明白過來:&ldo;安伯一聽少主回來要休沐,昨天就派人過來把所有的東西都拿走了。&rdo;
&ldo;我是要休沐又不是要離軍,拿個破衣服回去補補可以,怎麼又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rdo;雲初對安伯每次休沐,都恨不得將她的屋子都帶出去,重新修飾翻新再送來的行徑很是無語。
&ldo;也不是所有的東西,還留了一雙鞋。&rdo;安銳眼尖,率先發現了門後邊還藏著一雙鞋子,趕緊賣乖地提拎了出來。
雲初瞅著那雙鞋尖處破了兩個大洞的鞋子,無力的坐在已拆得光禿禿的炕沿上,跟腳上這雙破洞鞋相比,半斤八兩,都是慘不忍睹的模樣。她衝著安銳一揮手:&ldo;滾出去,明天我就重新換個小廝。&rdo;安銳不擅長近身伺候,這些屋內的細緻活他還真做不來。
&ldo;少主與姑爺還真是心有靈犀,他剛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