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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週一,又碰到課程微調,學委晚自習前去了一趟辦公室,領回一張嶄新的課程表,張貼在了公告欄上。
盛望眯眼看了幾秒,拍著高天揚問:“為什麼晚上那兩欄還寫著學科名?”
“嗯?哪邊兩欄?”高天揚正悶頭在桌肚裡回人微信,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公告欄上的課程表。”盛望轉著的筆一停,筆頭朝那個方向點了點,“今晚上寫著物理。”
“課程表?”
“對。”
高天揚抬頭看向前方,凝固了大概三秒,猛地扭頭問:“你他媽坐倒數第二排,能看清課程表上的字?”
“能啊。”
“您顯微鏡長臉上了?”
盛望緩慢清晰地說:“滾。”
“不是,我就是表示一下震驚。你可以環視一下,你是咱們班唯一不近視的你沒發現嗎?”高天揚說。
盛望頭都沒回,拇指朝背後翹了一下,鬼使神差壓低了聲音問:“他也不戴眼鏡他不是人麼?”
高天揚卻沒反應過來,依然用正常的音量說:“添哥平時不戴而已,你等上課再看他。”
盛望心說我看個屁,你個二百五那麼大聲幹什麼?
好在江添又在趁課間補覺,什麼都沒聽見。
盛望挺納悶的,這人怎麼天天都跟夜裡做賊似的這麼缺覺,難不成刷題刷的?
走神間,前排幾個人嗡嗡炸了起來。
學委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透著一股八卦的氣息:“真的,不知道幹嘛了,反正我進辦公室的時候幾個老師都炸了窩,瘋了,特興奮,叭叭說著話。”
“說什麼了?”
“沒聽見,我進去他們就正常了。”
“那你說個鳥。”
高天揚是個活躍分子,聽到學委的話,跨越兩張桌子加入了討論。於是繞了一圈,盛望最初問他的問題也沒得到回答。
不過很快,答案就自己上門了。
晚自習鈴聲響後沒多久,班主任何進夾著一疊卷子進了教室,理所當然地往講臺上一攤,然後熟門熟路地去拉身後的板,她說:“週考卷子批出來了,今晚這課我們把卷子講一下。”
至此,盛望算是知道了——
這倒黴學校的晚自習壓根不是真自習,而是要上課的!週一到週五每晚一門,安排得明明白白。
那麼問題來了……
白天的課是佈置了作業的,數理化三門簡單粗暴,每門發了一張練習卷。語文稍微有點人性,沒發整套卷子,只印了兩篇閱讀題。唯一饒他們一命的是英語,因為白天沒有英語課。
總之,幾門加起來差不多有8張破紙,晚自習不給上自習,這些破紙什麼時候做???
盛望一陣窒息。
何進講完開場白,拎起面前的卷子抖了抖,說:“都挺想知道自己考得怎麼樣的,是吧?我先說說整體感受吧,我覺得你們放了個暑假可能把自己放傻了。”
眾人沒吭聲,個別人嘴唇動了動,估計在吐槽十天的暑假也好意思叫暑假。
“普遍發揮不如上學期最後的幾場考試,做題速度比以往慢,卷子批下來一看就知道。不是題目不會,而是來不及好好答。哎,有幾位同學最後那個字抖的啊,可憐巴巴的,我都不忍心劃叉——”
她表情放鬆了一些,沒好氣地說:“所以我直接扣了分,順便減了2分卷面成績。”
教室裡有人沒憋住,嚶了一聲。
何進說:“嚶什麼啊,撒嬌啊?撒嬌有用嗎?”
四十多個人拖著調子回:“沒用,嚶——”
盛望:“……”
這是壓力過大,憋出一個班的神經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