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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在水裡泡太久的原因,臉色蒼白得嚇人,清晨的陽光把他長長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在眼瞼上撲了一層陰影。他躺在地上睜開眼,一雙黑眸沉如深潭,靜靜望著東升的太陽。
桃知走過去,遮擋住陽光,看著他問:「你父親是誰?」
少年躺在陰影裡,雙手扣抓著泥沙,說:「他死了。」
唇邊溢位鮮紅的血絲,說這三個字時,竟然咬破了內唇。
無論怎樣,他終於肯開口說話,桃知又問:「你母親呢?」
少年目光重歸死寂,又不說話了。
桃小引扯桃知的衣角,小聲說:「看吧看吧,他真有可能是你兒子。」
桃知:「?」
「他死了這三個字一聽就是他沒死,但是渴望他死。說明他極度地憎恨他爹。」桃小引分析道,「姜米一個人把他生下來養這麼大,他從小沒見過爹,當然對你這個爹憎惡之極,恨不得你去死。而且他不屑於跟你提他母親。」
桃知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桃小引:「我今年多大?」
桃小引:「十九。」
「他這個樣子最少有十五六歲,你是說我三歲就可以生孩子?」桃知氣不打一處來,「且,在陽泉鎮碰到姜米是在兩年前。」
桃小引恍然大悟:「所以你真的在陽泉鎮對姜米做了不軌之事?」
桃知臉紅脖子粗,極力否認道:「沒!有!」
桃小引卻不理他這一茬,而是歪著腦袋想了會兒,說:「姜米總是有好多奇形怪狀的藥,你還記得她送過來的那隻雞麼?上午還是小雞仔,到了晚上就長成了成雞。」
桃小引看著少年,一錘定音道:「姜米肯定也給他餵了藥,把他催熟成了這個樣子。」
桃知扶額,腦殼疼。
頭疼歸頭疼,他還是給少年檢查了身上的傷,餵了些水帶回家。
下午的時候,桃知黑著臉拎了一兜藥回來。
桃小引看著他的臉色:「你去找姜米了?她怎麼說?那個男孩是你和她的兒子麼?」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和妖女說一個字。」桃知惡狠狠說著,去廚房給少年熬藥。
一邊熬藥一邊叨叨著今天買藥花了多少多少錢,等少年的傷好了一定要把錢加倍要回來。
看在桃小引眼裡,儼然一個渣爹模樣,什麼我現在給你花錢吃飯穿衣,等你能掙錢了一定要加倍的給我還回來,不然就是個白眼狼不孝子是要下地獄的。
少年喝了三天的藥,終於能下床走路。
再喝藥的時候,終於開口說了第二句話:「我叫周遲,不叫餵。」
因為他一直不肯說話,不知道他的名字,桃小引這幾天都是叫他餵。
桃小引托腮看著他:「我以為你的腦子被海水泡壞,變成了小傻子。」
周遲放下藥碗,抿了抿唇。
「我叫桃小引,我大師兄叫桃知。」桃小引開心地給他介紹道,「這個小破島叫桃汐島,只住了我和我大師兄兩個人,不要看它破喔,它很安全的。只要有我大師兄在,就沒人敢來這個島鬧事。」
她頓了頓,又說:「當然除了你娘。」
周遲:「?」
桃小引彎起一雙笑眼:「就是姜米啊。」
周遲:「……」
但也沒有出聲否認。
桃小引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眨巴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問:「我可以摸摸你嗎?」
周遲沒說話,但是抱著膝蓋挪到了床角。
「好吧。」桃小引扁了扁嘴,「我就是想知道,被催熟長大的人摸起來是怎樣的,是不是和普通人一樣。」
周遲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睜著一雙狗狗眼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