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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綿娘冷著臉,張氏一向喜歡誇大事實,可信口開河她倒是想可她沒那口才。所以這事半真半假,兒子只怕是真的染上衙門的人了,但她相信他是有分寸的。
將傅綿娘又平靜地坐回大榕樹下等,張氏就奇了怪了。這個弟妹一向就把那兒子當寶貝疙瘩似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怎麼就一點都不慌不忙呢?
張氏眼珠子鑽了轉,不行,這麼好的機會她不氣氣傅綿娘心裡怎麼過得去?
「我說綿娘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想想辦法籌點銀子去疏通疏通。那畢竟是官府的人,沒銀子誰能幫你打點?他大伯已經在想辦法了,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呀?」
張氏坐到了傅綿娘旁邊,語重心長:「你是沒看到他二叔被打成什麼樣了!我遠遠瞧了一眼,鼻青臉腫的。他身子骨還算是好的受傷也不怕,可鶴禎呢?鶴禎和他媳婦可不經打呀!」
傅綿娘直接站起身向梁千雁問到:「千雁,你跟二嬸說實話,你二叔真的被人打了?」
梁千雁點點頭:「二嬸我娘沒騙你,二叔的確是被人打了。二叔一邊臉都腫了,我看的確是傷的不輕。」
看到傅綿娘心亂如麻張氏就是莫名的開心,可臉上還要裝作一臉擔憂:「綿娘,他大伯說了,這事只能是花錢才能把人撈出來。」
錢,又是錢。外債都欠了幾十兩銀子,如今只怕是誰也不願意借了。
傅綿娘轉身去追趕車的人:「三子,送我去趟鎮上行嗎?」
趕車的三子一臉為難:「嬸子,你看著天都黑了趕車不安全。明天吧,明天一早行不?」
傅綿娘搖搖頭,身後的張氏又道:「你現在去鎮上有什麼用,現在關鍵是籌錢。鎮上有他大伯盯著,你只管籌錢就是了。」
傅綿娘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轉身望向張氏:「大嫂,從禎兒病後我們就一文錢都沒有了。外面也欠了幾十兩你說我還能向誰借去?都這種時候了,既然我們沒分家那大嫂不該幫一把嗎?」
張氏愣了一下,好傢夥,主意怎麼就打到她頭上來了?
「嚷嚷什麼兩個敗家娘們!兩妯娌在村口吵架好看?」蔣氏在三媳婦蒙氏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一張老臉陰沉沉的,一旁的蒙氏倒是挺樂意看大房和二房幹架。
蔣氏一向重男輕女,三個兒子裡她最寵愛的就是老三,愛屋及烏也就對三媳婦高看一眼。大媳婦她是不喜歡的,雖然她給梁家生了長孫,但她知道這個大媳婦總攢著兒子分家。
二媳婦她就更不喜歡了,從傅綿娘嫁進梁家就跟她不對盤。偏偏不知道她給二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二兒子就非她不娶了,當初可沒少把她給氣出病來。
張氏趕緊向前拉住蔣氏把今天鎮上最熱鬧的事情告訴她,她最清楚蔣氏也是把錢財鑲在腎上的,要從她手中扣出錢來等同割她的腎。
正如張氏所料,蔣氏一聽又要出錢撈人立馬就黑了臉:「他們有本事闖禍,怎麼就沒本事自己出來?」
傅綿娘就知道會是這樣,聲音也冷了下來:「娘,二海也是您兒子吧?」
蔣氏瞪著傅綿娘:「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自從老二娶了你之後,我們梁家就沒過過一天安生的好日子。」
傅綿娘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娘,我們可還沒分家呢!二海爺倆要是真得罪了衙門的大人,咱家不一個也跑不了嗎?」
蔣氏一張鬆弛的臉抖了抖:「你……你這是威脅老孃嗎?」
蒙氏在旁冷嘲熱諷,張氏就添油加醋,蔣氏氣不打一處來:「反了天了!傅綿娘你是吃定我們了?不就是分家嗎?好啊……」
張氏一聽要分家臉上露出了興奮,而蒙氏卻慌了:「娘,您先冷靜冷靜。這事不是還沒有定論嗎?要是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