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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正尋嗤笑了一聲,決定不和他繼續鬼扯下去,否則最後這傢伙可能會鼓勵自己去當護士也說不定。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之後,徐芷歆才緩緩張開雙眼。
會醒來是因為有一隻該死的蚊子在她耳邊盤旋,以及那隻被自己睡麻的左手臂。
她撐起身子,除了頭痛、手麻、腳痠,還有腰快斷掉之外,她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
不過……這裡是哪裡?
對了,她跑到酒吧去喝酒,似乎還喝了不少。她花三秒想起這件事。
然後呢?
她環視一下週圍──酒吧裡空無一人。
不會吧?難道他們就這樣把她鎖在店裡頭?這未免也太“親切”了一點。就算怕她被陌生人帶走也不需要把她反鎖起來……
忽然,她瞥見吧檯內的一抹身影。
她認得他,那是其中一位酒保。
他坐臥在吧檯裡,背倚著酒櫃,雙目緊閉著,似乎是睡著了。
“那個……”徐芷歆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叫醒他。
她瞥了手表一眼,已經將近早上六點。
難道他就在那裡顧著自己一整晚?他大可用一桶水澆醒她,叫她起床結帳。
瞬間,有一種內疚的感覺浮上她的心頭。
她盯著對方的睡臉好一會兒,微弱的光線並沒有模糊了他那副極具立體感的五官。
他有一對漂亮的眉毛,直挺的鼻樑,清秀的唇瓣,可惜看不到他的眼神,她打賭他一定有一雙好看的眼睛……
有多久了呢?
她已經有多久沒這樣好好地看著一個人?
這麼多年以來,她的眼裡只有資料。她一直都在看著數字、看著細胞、看著化學式。
最後,她決定不叫醒他。
她從皮夾裡抽出幾張鈔票,擺在吧檯的桌面上,然後披上她那件薄外套,轉身走出酒吧。
開門聲驚醒了舒正尋。
他對開門的聲音總是異常敏感。即使是播放著重金屬搖滾樂,他照樣可以睡得很香甜,連砂石車的喇叭聲也吵不醒他。
唯獨這種細微的聲音,哪怕是隻有螞蟻才聽得見,也可以輕易讓他從睡夢中醒過來。
舒正尋從地板上站起。
喝醉酒的女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吧檯上的八張千元鈔。
八張?
他拿起收銀機旁那張唯一未結帳的酒單。
──五杯橙花。
總共九百六,她卻付了八千元。
這八千元,是因為她失戀,所以自暴自棄隨便灑錢?還是因為他陪她“睡”了一夜?
如果是前者,未免也給得太多。
但若是後者的話,那他就要嫌她付得太少了。
罷了。不管她付這八千元的理由是什麼,這八千元都不是她該付的。
舒正尋收下了那幾張千元鈔,將理應找還給她的七千零四十元壓在一旁。下次見到她的話,再交還給她吧。
但前題是,得要他認得出她來才行。
那已經是春天時的事了。
舒正尋在某個傍晚醒來的時候,想起了這件事。
算一算,已經有兩、三個月之久了。
事實上他很難忘記那件事。因為那七千零四十元一直襬在收銀機旁,每一天都在提醒他。
只是他不確定,會想起那天的細節,是因為他夢見了那個女人,還是因為他僅是在起床的瞬間回憶起來而已。
現在回想起來,他早就已經不記得她的長相。
“今天比較早哦?”
站在電梯旁負責招待的電梯小姐,揚起甜美的笑容,問候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