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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分之想……
這四個字像一把刀突然插進了江遙的心口,他只覺心口鈍痛,鮮血淋漓,他從沒有想過自己對蕭吟是有這樣的心思,可現在被江煊說出來他卻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然而他並沒有輕鬆多少,最讓他痛的就是「非分」二字,他是什麼人,蕭吟又是什麼人,誰給他的膽子肖想蕭吟這樣的人?
「你不要再說了……」江遙有些頹唐地捂了下臉,又握住江煊的手,「阿煊,幫我拿回賣身契好不好?」
江煊當年就看明白了所有事,哥哥心性單純,受人一點恩惠便能記一輩子,又何況是當年那樣惹人艷羨的蕭吟,遇見蕭吟或許就是哥哥走在黑暗中遇見的光亮,後來的那許多事,他也只是為了去抓住那束光。
「我可以幫你拿來賣身契。」江煊嘆了口氣,「但你要答應我,不可以做傷害自己的事。」
江遙點點頭,道:「我只是想償還當年的恩情,償還完了我就走。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拋下你。」
「哥,你不必管我。」江煊道,「你也不必再為了我做什麼,我可以自保,你應該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再為了別人而活。」
這些事江遙沒有想過,似乎他生下來就沒有體悟過為自己活是什麼感覺,不敢去想,也沒有機會去想,如今他也只想留在蕭吟身邊,做蕭吟的暗衛,為蕭吟而活。
江煊朝屋外喚道:「陸英。」
昨夜的那個黑衣人進來,低眉斂目等待吩咐,江煊道:「回一趟落朝宗,找來我哥的賣身契,快去快回,不要耽擱。」
陸英應是,什麼也沒有多問,身影一閃便離開了此地。
江遙微微皺眉,這個人看樣子是聽命於阿煊的,那他每次問阿煊的事,為何不願多說,一副受命於人不敢多說的樣子,好是奇怪。
只是眼下他的心神全被賣身契可以拿回來一事佔去了,滿是暗暗的欣喜。
在拿回賣身契前,江遙沒有回蕭吟身邊去,而是待在江煊這裡,因而蕭吟在那邊思來想去總覺得江遙疑點重重,喚來與江遙住在一塊的齊硯問話。
「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之處?」蕭吟道,「還有,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一些什麼事,比如他為什麼非要留在暗閣。」
齊硯苦思冥想一番,搖頭道:「沒有說過,至於奇怪之處……」他猶豫片刻,還是說道,「他最近沉迷下棋,每日都要自學上一段時間,連這次出門都隨身帶著棋譜。」
蕭吟愣了一下:「下棋?他學下棋做什麼?」
齊硯小心翼翼覷了眼蕭吟的神色,道:「好像是和主人您有關,就是在那天他和您下了一次棋後開始這樣的……」
蕭吟揉了揉眉心,腦子更亂了,從沒有什麼事讓他這般想不明白,他那天只是心血來潮,這人卻大張旗鼓為了他去認真學下棋?
還有那個江煊,給人的感覺也總是奇怪透頂,但又說不上來……
「你去江煊那兒傳個話,就說我晚上邀他品茶。」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總是要出去拜年,可能沒辦法日更了,如果零點前沒更就不要等我遼,跪。
第16章
入夜後,江煊來到蕭吟的房中,蕭吟已著人泡好了茶等著他。
察覺到蕭吟在暗暗打量自己,江煊同時也在打量蕭吟,他沒怎麼見過當年那個張揚的蕭吟,但江遙說過許多次他們初遇時的場景,他可以想像當年的蕭吟是多麼引人矚目,似乎只要站在那裡就有如觸碰到春日的暖陽。
只是如今的蕭吟眉宇間多的是深沉陰鬱,打量人時有股淡淡的涼意,嘴角勾出的笑意也半真半假,很少會到達眼底。
江煊客套地笑笑,道:「不知侯爺找在下來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