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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談笑,不知不覺到了天光微亮之際,才盡興而散。
告別張無忌後,方天至便又調轉方向,步行回大都。
及至汝陽王府門前,晨光已然熠熠,門口有僕役正自灑掃,瞧見方天至還客客氣氣的行禮。他循舊路往暫住之處而去,不料剛穿過一座花園,便在池塘垂柳旁被人喚住了。
來者是個步履匆匆的小廝,見到方天至便斯斯文文道:“郡主聽說大師回來了,請您往書房一敘。”
方天至不疑有他,便隨他而去。小廝在前帶路,不多時將他引到一座小院中,只見庭中佈置清貴,廊下遍擺珍花異草,馥郁襲人。正屋四扇雕花木門敞開著,珍珠寶簾雪雪輝煌,隱綽掩住屋中擺設風景。方天至耳聰目清,單聽聲音,便知除了他與這小廝,院中再無旁人。
那小廝果然道:“郡主書齋向來不許閒雜人等出入,小人不敢久留。請大師入內稍坐,郡主片刻便至。”
方天至便答道:“貧僧知道了,多謝引路。”
待那小廝離開,他便穿過珠簾,走入屋中。打眼一瞧,只見內中佈置,確是待客書齋無疑。諸多擺件收藏,書籍字畫,一應俱全,幾乎無甚脂粉氣息。唯有迎面一副趙孟頫的泉石撫琴圖,題記側畔有小字詩句一行,正是趙敏手書字跡;詩句之下,還留有她的硃砂私印。
方天至對字畫也略有研究,平生頗為喜愛,便就這幅畫貪看了片刻。賞罷佳作,趙敏仍未來,他四顧一望,忽而在西側珠簾之後又隱隱瞧見一副掛畫,他已知趙敏品味甚高,尋常筆墨定然不肯掛出來天天賞看,便心生好奇,走近挑簾一望。
珍珠脆響之間,那幅畫赫然映入了他眼中,只見畫中高樓俯瞰,長街之上秋菊如金似雪。半挑竹簾之外,一個年青人白衣亭亭,正含笑回顧而來。
這幅工筆人物的左側留白處,亦題著兩行小字,其中一行被墨跡塗去了,瞧不出曾寫了甚麼。另一行則仍是趙敏筆跡,詩作道,“晴秋登高日,醉飲菊酒杯。簾動人回顧,萬花共斂眉。”末了又言,“至正十六年重九賞花,入夜思以雜錄,敏敏字。”
方天至沉默半晌,和畫裡秀髮飄飄的自己面面相覷。片刻後,才憶早些年少林寺重陽法會,自己被逼婚下山的那回事來。彷彿當時除了達魯花赤的女兒,還有一戶上門要女婿的人家就是從大都來的。只是不知他們與趙敏又是甚麼關係。
正想到這裡,方天至忽而聽到院外有人到了,他放下珠簾,回首一望,可進門來的卻不是趙敏,而是曾與他有兩面之緣的哈總管。
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相視片刻,哈總管忽而微微一笑,生疏而客氣道:“大師勿怪,郡主眼下正在王妃身邊盡孝。好教您得知,適才請您來書房的亦不是郡主,而是王妃娘娘。”
方天至覺得好像什麼不太對,便以不變應萬變道:“不知王妃有何見教?”
哈總管向他身後珠簾一瞥,問道:“大師瞧見畫了不曾?這畫掛了有日子了,只是郡主向來不許尋常家僕進書齋來,是以見過的人也不多。”他彷彿說笑一般,“小人曾見過,本也沒當甚麼,卻不料畫里人有一日竟走到小人面前來了,還是一位出家人。小人知道了,王妃自然也就知道了,是以王妃託小人來送一句話。”
話到這裡,方天至只覺腦殼劇痛,差不多已知道對方要說甚麼了,只得無奈道:“請講。”
哈總管委婉而清楚道:“王妃的意思是,大師是武林高人,向來無拘無束慣了。郡主年幼貪玩,這樣拘束著大師,實在不成體統。大師不如就此歸去,往後郡主瞧不見大師,慢慢也就將這事給忘了,也省得煩礙大師清修。”
方教主強打精神的聽著,忽而靈機一動,發覺這正是一個機會,便特意給對方遞了個臺階,和氣道:“貧僧之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