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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若是覺得錢財少了,待迴歸中土,在下另有重謝!”
留一線道:“錢雖重要,卻也要有命花。”
那人道:“兄臺何出此言?”
留一線淡淡道:“閣下請人幫忙,一開口便是兩分半的家財,想也知道這忙定然不好幫,說不定便是流血賣命的買賣。這樣大一件事,咱們定然得仔細斟酌了,才好下定決心,可閣下說話藏頭露尾,連姓名都不肯坦誠相告……”
他見那人張口欲要分辯,忙微微一笑,抬手製止,“我猜閣下不肯告知,定是有情非得已的理由。也許不知道閣下姓名,對我們反倒是最好的。正因如此,這忙才幫不了。對不住,萍水相逢,咱們便不摻和進兄臺的大事裡了。”
那人呆若木雞般站了一會兒,半晌頹然坐下。
留一線嘆道:“在下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做事自然要小心謹慎,以免釀成大禍……還請兄臺不要怪我。”
那人極難看地笑了笑,沉默良久才嘎聲道:“閣下救了我的命,已是我的大恩人。別的……就不提了。”
姓沈的漢子自稱家中行二,眾人便稱一句沈二。
船上沒了空房,留一線便與眾人商量一番,便請他與鐵伯同住,鐵夫人則搬去了殷妙妙房中。
沈二失魂落魄,向廚房要了七罈烈酒,便鑽進房中獨自痛飲,再不理他人了。
方天至與徒弟在房中打坐,不多時便聽酒罈碎裂聲,沈二彷彿撒了酒瘋,一個人似哭似笑地嘶吼些醉話,他彷彿說得方言,又醉得口齒不清,聲音隱隱隔著船艙,實在聽不清楚。他鬧了一會兒,鐵伯與他同屋,卻仍靜悄悄不發一語,似全然不在意一般。
待到入夜,方天至與無傷在艙中用齋飯,沈二那頭再沒有聲音,彷彿人已醉昏了。
無傷打了個飽嗝,左右擼起僧袖,將漆紋食案上的空盤盞挨個壘起,問師父道:“這菜湯你拌飯不?”
方天至兩三口將米扒進嘴裡,把海碗往最頂上一摞,擺擺手道:“飽了,去罷。”
無傷便挺著小肚子將碗底剩的菜湯喝乾,端起餐盤預備送去廚房,順帶提兩桶熱水回來。只是甫一開門,他便“咦”了一聲,道:“殷施主好。”
方天至並未聽見動靜,不免微覺詫異,側首一望,隔著半開門扇,未見其人,單隻瞧見一抹淡紫裙邊。他略微一想,便知殷妙妙並未在門前徘徊,當只遠遠站在她那間艙室外。正想到此處,殷妙妙還未開口,無傷卻冷不丁回頭瞅了他一眼,轉向殷妙妙慢吞吞道:“殷施主找我師父麼?”
殷妙妙確實是來找他的。
下一刻,方天至便見她蓮步輕移,走到門前,抬首凝視過來,“我有話對你說……你……你能不能跟我來?”
方天至不知情由,道:“去哪裡?”
殷妙妙道:“去甲板上。”
甲板上有月光。
月光如輕紗般罩在殷妙妙抱琴的背影上,她彷彿已化作了一道月光般的夢。這夢一般的美人仍舊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而她漆黑的長髮微微發著光,如綢緞般垂在背間,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如果月光有香氣,那麼該同她一樣香。
甲板上沒有客人。
方天至見她倏而停步,便亦隨之站住,心中隱隱有所猜想。遠處只有幾名水手在掌舵,但絕不會聽到二人在此處的細語聲,以他的武功,也絕不會讓人悄悄靠近過來偷聽——
這裡著實是說秘密的好地方。
殷妙妙終於轉過身來望他,她的面龐亦微微發著光,恍惚間宛如神女一般。
方天至靜靜回視她,問道:“施主有什麼話說?”
殷妙妙欲言又止,半晌終於下定決心,輕聲道:“在這裡說話,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