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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意識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極其困難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懸空躺在此前扶雪沉睡的鐲子上。小黎看著眼前的扶雪,還來不及多問一句,扶雪便一步上前結印唸咒一手貼上小黎的額頭,以意志告知了小黎一切。
扶雪說道:“鐲子的力量支撐不了我支配你的身體了,你快醒來,我把記憶借給你,助你拔出封月,再以封月之力助我破局。”扶雪擔憂地看著小黎,又囑咐道:“小黎,無論看到什麼一定不要放手。切記,那只是你看到的我,但你不是我。”
這時小黎在鎖靈法陣中醒了過來,憑藉扶雪的意志告知,她也暫時顧不得其它,只得聽從扶雪的囑咐嘗試拔出眼前的劍。
小黎開始單手握著劍柄使勁想要拔出,發現竟紋絲不動,於是雙手齊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瞬間,一股沉痛到令人窒息的感覺籠罩了小黎。雙眼不僅能看到眼前的景象,也能看到扶雪生前的記憶。
那些一幕幕如同走馬燈般放映在小黎的腦海裡,在腦海的記憶裡,小黎已經分不清她是暮黎還是扶雪,只是隱約看到她千年之久日日夜夜不曾停歇的努力和成長。直到巫靈仙島開始被摧毀那日……她看著她愛的家,她愛的人,皆在這場毀滅裡一起離她而去。
生命灰暗無生,她被封鎖在神樹靈臺,眼睜睜看著巫靈仙島徹底變為廢墟。在天神法陣裡,時間不再流走,她痛苦、掙扎、哭喊、無助,又振作、修煉,在失敗中又一次次痛苦、掙扎迴圈著,她一個人痛苦孤寂地捱了十二萬年,漫長到足夠走完人神一生。
隨著記憶的開啟,封月也漸漸被拔起,小黎痛苦絕望的吶喊回蕩在整個校場靈臺,聽得人驚心不已。她哭喊掙扎著想要放手,卻又不敢放,也不能放。她想護住她的暮辰哥哥,也想能夠阻止神毅,所以拼死咬牙堅持著。
但是還不夠,扶雪在元神之境裡藉助小黎吸食著封月的力量,心想道:“小黎已至極限,不能再繼續了……怎麼辦。小黎,若那些回憶只是心神之傷,那你究竟能不能承受這生不如死的灼身之痛。但眼下已無其他法子,小黎,你定要挺住!”
這時,扶雪繼續結印唸咒,開啟了在神樹靈臺天神法陣裡的全部記憶。小黎也以第一視角視聽到了那段記憶。她以與御日的血痕咒為契再次定下詛咒,以心血滋養,只為御日能長出血咒紅繩指引她再次見到扶山。小黎不受控制般看著自己結印、唸咒,定下契約。
那御日說道:“那麼,你的八成修為我就拿走了……哈哈哈哈!或許有一天,你能重新在我身上拿回去也未可知呀!”
隨即,御日變為無數碎刃,帶著灼日之火瞬間穿心而過……
那是無盡的長痛。
“啊——!”小黎失聲了幾秒,連眼淚都跟不上知覺。
萬刃穿心,身處灼日滾漿,卻又不死不傷。
那是這世間沒有言語能描述的痛,甚至不能稱之為痛,那是一種比痛還痛苦千萬倍的感覺。小黎已無力承受,她無助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人事物,全然沒有一絲愛恨悲歡,只想求死解脫。
小黎竭力拔出了封月奮力把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心只想割喉尋死。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神毅也心驚不已,淵斬大喊道:“不要!”
這時,扶雪迅速地啟動了時空法陣,小黎看到扶雪在清雲神島的海棠樹下握住了劍,劍在她手心劃出了傷痕。那是實體的扶雪,兩人被一條靈光鎖鏈連線著。扶雪站在海棠樹下悲憫的看著小黎,既在海棠樹下又在她的眼前。
眾人見狀驚訝道:“兩個守天神女!”
扶雪握著劍端阻止著小黎自刎,她心痛歉疚地安慰小黎道:“沒事了,那不是你。”
聽到扶雪的話,小黎才緩緩從那種不可言語的折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