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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坐在了幕後,順著幕布的縫隙,正好將整個大堂的狀況一覽無餘,而且堂口照壁還起到回聲的作用,不敢說大堂裡落針可聞,但當堂人說話,卻能聽的清清楚楚。
其實,這樣的設計,每個衙門都有,這是專門為有心人聽壁角設計的,方便不方便出面時候,掌控堂上案件發展情形。
看到這些搬著板凳,坐在大堂書案之前,當時王公公不由得輕輕點頭:“這個趙興還是個守規矩的人,並沒有因為百戶大人不在就有了得意僭越。更沒有得到百戶大人放權,就狐假虎威不可一世,很好,很好。”
朱晨光趕緊點頭符合:“平時趙興做事就有板有眼,待人接物也是一團和氣,雖然有些特立獨行,但還算謙虛恭謹,倒是一個知道上下的。”
王公公不回答他的話,只是眯著眼睛,端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聽著。
朱晨光見公公不接話,也就乖乖的閉上嘴巴,懷著忐忑的心,觀察著下面的院子,真的為趙興擔心起來。心中難得的為趙興祈禱:“是一步登天,還是一步地獄,就看你的表現了。”
這時候,院子外面響起了幫閒的吆喝聲:“人犯押到,閒雜避讓。”
趙興笑著對五個幫閒揮揮手:“兄弟們,現在咱們就是老爺啦,抖起威風來啊。”大堂上剩下的五個幫閒,就挺胸疊肚的呼喊;“威武——”喊的是參差不齊,雖然顯得可笑,但也有點那麼個意思。
王公公見了,端著茶碗,輕輕的撥弄茶葉,不由一笑:“大堂之上,依舊輕佻笑鬧,不成體統,但倒是有那麼點意思。”
他說的話,前言和後句,簡直就是兩個意思,也讓千戶和朱晨光不知道該聽哪個意思好,就只能乾笑陪著,不知道該接哪句湊趣了。
趙興見人犯帶到,立刻收起了和五個幫閒和藹笑鬧的表情,端正了身子,轉眼間,一個平和的兄弟,立刻變成了殺伐之氣的判官,這讓剛剛還和趙興談的熱絡的五個人凜然,忙也收了嬉笑,站直了身子,將手中的水火棍頓的密集,喊了一聲悠長的威武,大堂立刻肅穆起來。
十幾個潑皮被帶進來,身上帶著沉重的枷鎖,渾身傷痕累累,一個個垂頭喪氣,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囂張。
錦衣衛的昭獄,那可是天下最惡毒的鬼門關,即便是銅澆鐵鑄的好漢,只要進來,那也變成泥捏的毛蟲。更何況,現在錦衣衛這個關口,大家都憋著一肚子的怨氣,正沒的出,當然拿他們下手了。但他們也是幸運,那就是上面要撇清關係,督促著趙興結案。要不然,莫名其妙的的被丟進大牢,而被辦案者忘記了的,一呆就是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那才是真冤枉,真受苦呢。
人犯帶來,呵斥跪拜,一個個乖乖帶著刑具跪倒給趙興磕頭,這讓趙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驚堂木沒有,趙興只能一拍大腿:“堂下人犯,本大人需要驗明真身,現在點名。”於是拿起一本案簿,照單點名。不過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等雞零狗碎的名字,但點到一個的時候,卻沒有人應聲,趙興一皺眉:“怎麼回事?”
一個幫閒伏在他的耳邊道:“昨日獄裡下手狠了點,死了。”
趙興只能無奈搖頭,獄裡的事,黑著呢,都想憑藉著最後的一點時間,做最後的瘋狂,弄死幾個人也是常事,不過一個病亡丟出去就是了。
不過那裡的黑暗不歸自己管,死一個潑皮就死一個吧。
他這裡點名,坐在斜對面二樓布幔後面的王公公卻有些驚詫:“怎麼,一個粗漢小旗竟然還識得字?”
百戶朱晨光趕緊躬身小聲稟報:“趙興不但會讀能寫,而且字寫的還算方正規矩,卻是事實。”
既然上頭已經透露出了對趙興的關切,那麼錦上添花的事就必須做,等以後萬一趙興發達了,說不得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