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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良揚起笑臉,樂呵呵地道:“老盧自然是願意的,求之不得呢!
他三兒兩女都不是學醫的料,聽說他要來上京,就一個八歲的小孫子願意跟過來,還是圖吃嘴。
蔣姑娘模樣俊,嘴巴甜,成天盧大夫長,盧大夫短,哄得老盧眉開眼笑,連看家的正骨手法都傳了好幾招。
昨天我去一說,老盧就滿口答應,還特意請先生看了時辰,說今日申時二刻是吉時,要正式行拜師禮。”
夏瀾連連點頭:“那敢情好,良伯,我沒經辦過要緊事,恐有疏漏。
小梅花的婚事,勞煩你替我多操心著點兒。她與我最要好,又是我未過門的弟媳婦,婚事上決不能讓她受委屈。”
“放心吧!”良伯摸了摸油光水滑的下巴,眯著眸子感慨,“唉!沒想到我生平頭一次送嫁,為的竟不是自家人。
這樣也好,就當積攢經驗了,來日送小小姐出嫁,才能更妥帖。”
夏瀾見他一臉悵惘,腦子一熱,脫口道:“要不我同她說說,要是她願意認你當義父,那不就成自家人了?”
夏良想也沒想,一個勁兒搖頭:“小小姐別鬧,這可當不得兒戲。”
夏瀾剛想說她沒開玩笑,夏良總說自己是絕後之人,讓他認個義女,也算是多添一份溫暖。
夏良卻不願繼續這個話題,藉口說要準備去參加拜師禮,急匆匆走了。
他不像袁無疾,認個義女就當成寶貝,恨不得架在頭頂上供起來。
他滿心滿眼只有小小姐一個人。
他可以愛屋及烏,看在小小姐的面子上,出錢出力幫襯蔣惜梅風光出嫁。
但他絕不會同任何人有名分上的糾葛,畢竟他手握夏氏商行,萬一引狼入室,對小小姐不利,那真是死了都沒臉去地下見夏老爺與大小姐。
夏瀾在院中溜達了一圈,決定去撩撥一下樑高。
梁高住在松鶴堂的廂房中,此刻正趴在床上,褲子退到膝彎,哼呦哼呦地哀嚎。
夏瀾在階前停下腳步,揚聲喊道:“梁高,我要回臥雲莊,你送我過去吧。”
梁高一驚,雙手下意識猛的一撐床鋪,跪起來提褲子。
動作幅度太大,腫得老高的傷處傳來鑽心劇痛,令他整張臉都扭曲了,嚎得愈發慘烈。
“梁高,你怎麼了?”
梁高眼淚汪汪,匆匆忙忙整理衣服,啞聲回道:“郡主,我……我怕是……去不成了。”
夏瀾一副吃驚的樣子:“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要不讓我看看?”
“不不不!沒沒沒!我好得很!好得很!不敢勞煩郡主!”
梁高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眼淚掉得愈發兇了。
他的毒早就解了,只是蹲在草叢中一瀉千里時,被蛇蟲鼠蟻咬得滿腚是傷。
現在的疼,單純是皮肉痛,以及傷口因為天氣炎熱、捂得嚴實而有些發炎化膿。
敷了金瘡藥,晾了一晚上,已經好多了。
疼歸疼,但不灼得慌了。
夏瀾“哦”了一聲,又問:“請大夫瞧過了嗎?”
梁高黑臉漲得發紫,支支吾吾地道:“瞧、瞧過了,沒、沒有大礙,多謝郡主關心。”
傷在那種地方,他臉皮再厚也不敢大大咧咧給大夫看啊!
就連夏良問起,他都只說是中了蛇毒頭暈噁心,喝點解毒的湯藥睡一覺就好。
夏瀾聽他說話中氣十足,也就沒再多問。
緩了緩,說道:“梅姐姐要定親了。”
梁高哀嚎的聲音一頓,沉默許久,才喃喃道:“她要定親了啊,真快啊!我才走了三個月,她竟然要定親了。”
夏瀾對梁高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