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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瀾聊勝於無的安慰:“彆氣了,你要實在氣不過,就去打他一頓。”
蔣惜梅一聽更惱火了:“……我打不過。”
她是不想把梁高打得滿地找牙嗎?
不,她做夢都想。
可惜沒那個實力。
梁高皮糙肉厚,一身橫練功夫,一拳能打死牛。
長胳膊長腿,掄著一人高的巨重板斧,一斧子下去石頭都能砍成兩半。
昔日沒受傷的秦王,一杆雁翎槍威震八方,也要百招之後才能打敗梁高。
梁高在軍中就是一把大殺器,唯一的短板就是腦子不夠活絡,變通不足,不懂兵法。
要是智商跟得上,秦王都得被他壓一頭。
宋瀾被蔣惜梅一句“打不過”噎的哭笑不得,索性什麼也不說了,由著她罵罵咧咧的灌酒。
蔣惜梅很快將一葫蘆酒喝了個乾淨,搖搖空葫蘆說:“添酒!”
宋瀾怕她喝醉發酒瘋,於是起身朝外間走去,壓低聲音吩咐綠蘿去找守門的婆子,給春紅姑娘傳個話,讓她想想辦法。
春紅一個頭兩個大。
即便是梁高那頭大猩猩,她都敢指著鼻子呵斥幾句。
唯獨蔣惜梅一身匪氣,她見了就頭疼,根本不敢惹。
左右一尋思,春紅跺跺腳,往枕雲堂跑去。
枕雲堂中,梁高哭得像個二百斤的寶寶。
“王爺您說說,小梅花她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為這點小事,至於麼!”
秦王慢條斯理的下棋,語氣淡漠:“你找梁溪哭去。”
“梁溪說他不懂姑娘家的心思,叫屬下來請教王爺。”
秦王:……
梁溪不懂,他難道就懂了嗎?!
秦王嘴角輕抽。
要不是腿部失去知覺動彈不得,真想一腳把這個蠢蛋踢出去。
春紅急匆匆跑來,眉頭緊擰滿臉擔憂:“王爺,蔣姑娘在棲雲苑喝酒,奴婢怕她喝高了衝撞宋大姑娘,特來回稟王爺。”
秦王白綢下的雙眉微蹙,有些煩躁。
又一個不省心的。
“梁高,去看看。”
梁高慫巴巴的縮著脖子:“屬下不敢,小梅花喝醉酒是什麼德行,王爺您是知道的,屬下可不敢去觸黴頭。”
春紅瞪一眼梁高,推著秦王朝棲雲苑而去。
棲雲苑中,宋瀾和蔣惜梅推杯換盞,喝的好不盡興。
幾杯酒下肚,隔閡隨著酒精快速消融。
蔣惜梅一口一個“瀾兒”,叫得無比親熱。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道,姑娘家就該如瀾兒一般,溫婉嬌柔,叫人一看就忍不住憐惜?
可我是個山賊啊!那齊雲山是什麼地方?窮山惡水,盜匪橫行,我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還有命在?”
宋瀾嘆了口氣,拍著蔣惜梅的後背:“梅姐姐這話錯了。”
“哪裡錯了?”蔣惜梅茫然半張著嘴,忽閃著眼睛怔怔瞧著她。
宋瀾拉著她起身朝院子裡走去。
朔風呼嘯,陰雲密佈。
梅樹頂著一層凝冰的積雪,開的熱烈,灼灼如紅雲。
宋瀾折了一段纖細的梅枝,拂去積雪,別在蔣惜梅耳後。
“牡丹雍容華貴,桃花嫵媚穠豔,菊花清高脫俗,梅花傲骨不屈,各有各的美。
花有百態,人亦如是。
梅姐姐人如其名,不懼風霜,不畏生死,山匪出身卻心懷大義,為保一方百姓決然踏入疆場,這份胸襟氣魄,哪裡是我能比的?”
蔣惜梅嘴唇抖動,幾次想開口,嗓子眼裡卻堵得厲害,幾乎發不出聲音。
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