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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鬼混去了？”略顯暴躁的聲音從話筒裡傳出，和北冥印象中的溫婉和藹不太一樣。

北冥默默把手機從耳朵拿遠了一點。

“陳笠找你一早上，人沒影子電話也打不通，你要上天？”

“說話！啞巴了？”

北冥生平第一次感受來自母親角色的威嚴，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為什麼要接這個電話。

北冥清了清嗓子：“阿姨。”

這會兒換做電話那頭安靜了下來，好幾秒鐘過去，北冥記憶裡的和藹聲音傳來，林媽媽問：“是里昂嗎？”

“嗯。”

“噢，早上好，里昂。”林媽媽的語氣染上愉悅，她問：“林洋現在和你在一起對嗎？”

“嗯，昨天玩太晚了，還在睡。”

“原來如此，那沒事了，你們好好玩。”

原以為電話到此會結束通話，但又聽林媽媽說：“戀愛中難免有磕碰，遇到問題好好溝通，不要輕易提分手，林洋鑰匙欺負人，你就告訴阿姨，阿姨收拾他。”

北冥：“……”

“好啦，阿姨就多嘴到這裡，拜拜，下次見。”

北冥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還真和他想的一樣，那死豬並沒有戳破林母的幻想。

不過也正合他意。

北冥盯著屏保裡的林洋的臉，手指無意思劃了一下，結果直接點進了桌面。

桌面整齊排布著亂七八糟不知道做什麼用的軟體，右下角有63個未接來電，資訊有98條未讀，狀態列裡羅列著社交軟體的簡訊通知。

北冥盯著發來資訊數量最多的一個備註為小笠子的人，點進去。

——一小時前——

小笠子；林哥，你到底去哪了？

小粒子：早上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你忘了嗎？

——30分鐘前——

小粒子：林總，急急如律令，你快現身

——十分鐘前——

小笠子：bj那邊的人馬上就來了。

小笠子：林總！林哥！哥！

……

北冥往上翻聊天記錄，確定了這個人就是林母口中的陳笠，林洋的助理。

類似找不到人的情況從這個對話方塊中得知並不罕見。林洋的經典回覆是：臨時有事，找我爸頂一下。

北冥複製文字到對話方塊，又把文字後面的表情包也一起發了出去。沒幾秒，對話方塊中彈出回覆。

小笠子：收到

小粒子：死亡_jpg

北冥退出對話方塊，往下劃了一下列表。比他預想的乾淨，寥寥無幾。

北冥食指敲了敲手機邊緣，又一一點開列表的對話方塊，發現都是家人和朋友。

北冥看著‘母上大人’的對話方塊，點進去劃了一下，退出，又點進‘皇太后’的對話方塊。

神奇的是開著資訊免打擾，而裡面躺著幾條新鮮的訊息。

皇太后：小洋！我聽你媽媽說了，你和男朋友在一起呢！

皇太后：要好好交流溝通，不要動不動就說分手。

皇太后：多玩幾天，我們不告訴你爺爺和你爸，公司交給你爸，等你帶男友回來給奶奶看看。

北冥眉頭挑了挑，在對話方塊裡打了兩個字——好的。

天意如此。北冥拿著手機走進臥室。

林洋還在睡著，呼吸平緩起伏。北冥把手機放在桌上，一通電話改變了北冥的計劃。

他開啟桌上的電腦，取出相機的記憶體卡，把照片和影片都導了出來，又把林洋的社交帳號掃碼登入到電腦裡。

接著起身，走到床邊，彎腰拍了拍林洋的臉。

“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