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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福!您、放心吧!”
我深深地望著刻在墓碑上的字,鄭重說道:“娘,我會一直一直陪在言身邊,我會好好愛他給他幸福,所以請您放心!”
相視而笑,斐柏言與我一起恭恭敬敬地給孃親磕了三個頭。
起身後,斐柏言牽著我來到不遠處的草地上坐下,兩人望著遠山靜坐許久,只聽他帶著幾許悲涼晦澀的嗓音幽幽響起:“孃親走的那年,我七歲……”
“我父親是一個武痴,因為迷戀武學,他經常外出學武甚少歸家,更不用說關心孃親或是我。從我有記憶起,家裡就只有我和孃親兩人相依為命。父親,只是一個遙遠而模糊的稱謂罷了。”
“在我七歲那年,陌生的父親忽然回到家中,興奮不已地向母親炫耀自己費勁千辛萬苦找到的武學奇書。回家的第二天他就開始修練那本書上的武功,日日夜夜廢寢忘食地練,直到那天夜裡。。。。。。”
“那夜,我睡得迷糊之際只聽房門被人大力撞開,那一聲巨響讓我從夢中猛然驚醒。只見父親披頭散髮地衝進來,圓瞪的雙眼泛著駭人的詭異幽光,他似失去心智一般瘋狂地揮舞著手將座椅傢俱全部毀爛。而我在驚恐之下忘了躲避,眼睜睜地看著他揮手一掌朝我劈來。。。。。。”
我握著他的手一緊,心霎時提到嗓子眼。只聽他頓了頓,那染著深深傷痛的沙啞嗓音帶著抑制不住地輕顫低低響起:“那一掌沒有擊中我,卻是落在聞聲趕來的孃親胸口。。。。。。”
我咬唇拼命忍住喉嚨裡的那聲悲泣,卻忍不住心頭洶湧而來的陣陣悲慟與心疼。
“之後,匆匆趕來的族人見父親練功走火入魔心智大亂,怕他再傷無辜的人,他們當著我與孃親的面合力將父親圍殺。。。。。。”
“孃親胸口中掌雖是心脈具損,如若日後細心調理也不至喪命。但親眼見父親慘死於族人手中,漫天而來的悲痛與絕望徹底擊垮了她,於是,她也去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看著他平靜的眼,那雙眼睛看不出一絲悲傷痛苦或怨恨的痕跡,只是靜靜地述說著爹孃的慘死。頓時一股鑽心的痛攝住了我,讓我無法呼吸亦無法動彈:年僅七歲的他,如何承受雙親一夜慘死之痛!!
無以名狀的痛楚漫上我心頭,安慰的話卻說不出口,只能緊緊攥著他的手。
斐柏言仰頭輕輕閉上眼,似乎無比疲倦地喃喃道:“爹孃離開後,長老們將我帶離山谷,住進墨岸城的城主府。在那裡,我開始學習成為族長所要學的一切,然後毫無懸念地接任族長。”
“當上族長就意味著我必須要完成歷任族長的責任,找到饗族傳說中的那個人。是以我終年在樰裳大陸各地遊歷苦苦尋找,直到因為連瑆而在平城遇見你。”
“曲兒,在癸墨山谷時我曾告訴你,你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人,我宿命中的那個人。”斐柏言睜開眼睛轉眸望向我,鄭重而認真,聲音緩慢卻無比清晰:“無論是在過去還是未來,你的存在,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意義!”
第一百七十五章 是劫是緣
斐柏言與我攜手緩緩走下山坡,卻見一名黃衫女子挎著一隻竹籃迎面而來。
她墨玉般的青絲,殊璃清麗的臉,帶著一種淡雅出塵的韻致,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斐柏言停下腳步,對那女子微微笑道:“你來了。”
女子柔然一笑,點點頭:“我來看看伯母。”說著,美眸轉向我,溫潤的眼凝著幾許意味深長的淺笑,輕聲道:“夏姑娘。”
斐柏言移眸望向我,介紹道:“這是施芫。”
施芫,那個贈鴛鴦絲帕給言的女子!!
得知她的名字後,我心下頓時五味雜陳,面上卻仍要禮貌地稱道:“施姑娘好。”